谢苍沉默了很久:“不要怕,我会陪着你的。”
安媛似乎非常惊喜一般的看着谢苍,破涕为笑,重重的点了点头:“嗯!”过了一会,她又忽然有些担心的问,“我是不是很过分……居然会想到让阿琴去死。”她的神色再度黯然了下来,哽咽起来,“如果阿琴知道……不晓得会多生气难过。她待我那么好……我却……我却……”
“不……”谢苍摇了摇头,“你很好,她知道了,也绝不会生气的。”
安媛听着谢苍的曲子,安心的在顶楼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来的很快,萧琴收拾的非常利索,大清早就来问谢苍安媛提到过的事,谢苍早与安媛打好了口供,自然也没有说漏,于是连萧琴也不禁满心欢喜起来,开心的抱着然然欢呼雀跃,一扫之前愤怒与无奈的模样。大约是过盛的兴奋,她并没有注意到安媛不同寻常的安静,反而在跟然然进行交流,甚至于临近中午时,安媛说去找一下谢苍,也没有多问。
地下室非常阴森,谢苍坐着轮椅靠在一边,看着安媛梳理好了自己的头发,又折好了自己的白裙子,静静的坐在六芒星中间,她的面孔上满是恐惧与犹豫,只有看向谢苍的时候,才多了一些安定。她身后就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当她躺下去的时候,刀尖便会刺穿她的胸膛,轻而易举的夺走她的生命。
“我很害怕……幽灵先生。”
安媛低低的说,她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胸膛,眼泪很快就打湿了胸口的布料。谢苍很能明白这种感觉,甚至于比安媛自己还要能感受一些,一个热爱生命的人绝不会想到自杀,更何况是这种献祭般的死去,甚至于死后恐怕也无法解脱,这是非常需要勇气与心性的;甚至于即使安媛现在就反悔,谢苍也不会责怪她。
安媛的呼吸一下重过一下,她很快哆哆嗦嗦的抓住了挂在脖间的挂坠,将它打了开来,眼泪几乎打湿了她手里的挂坠,然后将它一把扯了下来,丢到了靠近谢苍的地方。她哭的十分难看,鼻水混着眼泪下来,整张脸上布满了害怕:“可是,我真的……我真的很想阿琴跟然然活下去,这个很干净很干净……我不要弄脏它。”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猛然往后倒去,谢苍看清挂坠上两个笑着的女孩子的时候,也听见“呲”的一声,刀锋刺穿了女孩子年轻柔软的胸膛,瞬间溢出了大片的鲜红,很快就将雪白的裙子染成了鲜红。
谢苍只觉得眼眶湿润,便闭上了眼睛别过头去,不忍心再看。
其实谢苍还想留下再陪安媛一会,这个女孩子不该那么孤独,她也不该被痛苦折磨,变成可憎的怨魂;但理智告诉他,萧琴会起疑的。
谢苍回到大厅的时候,门已经打开了,然然站在门口,萧琴正在寻找安媛,大声叫着她的名字,在楼梯上不停的奔跑着,一看到谢苍出现,就开心的从楼上跑下来,问道:“谢先生,媛媛呢?门开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安媛……已经融入那些怨气了吗?
谢苍不忍心告诉萧琴事实:“你们先走吧,她……她很快就来。”
这让萧琴的笑容一下子淡了下来,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经质的喃喃起来,随即对谢苍摇摇头:“不,我要跟媛媛一起走,谢先生你不知道,媛媛胆小的要命,我要是先走了,她肯定缩在角落里哭个不停,不敢出来的。她又怕痛的要死,一急起来脚踢到楼梯这种蠢事都做的出来,说不定她现在就在哪里哭……我去找她……”
“她不会再哭了……”谢苍忍不住出声阻止了还要往楼上跑的萧琴,“她不会再哭了,你跟然然走吧。”
萧琴的脸一下子变了,勉强撑着笑脸看谢苍:“谢先生……你在说什么?”
但谢苍没有再说话,他看着萧琴颓败的瘫坐下来,近乎不可置信的盯着地面,然后像是受伤的小狼狗一样低低的呜咽出来:“不会……不会的,她刚刚还跟我说好的,我们一起回家,回到家后吃好多好多饭,她亲自做菜……”
“她又乱跑去哪儿了。”
然然似乎是被这样的萧琴吓到了,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萧琴则似乎才醒悟过来,跑上前去推了推然然:“然然乖,琴姐去找你安姐姐,你先出去等姐姐好不好?”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的然然泪眼婆娑的摇摇头:“不要,然然想跟姐姐一起走。”
“然然乖,听话。”萧琴面色严肃的摇了摇头,“不然琴姐姐要不高兴了,要是琴姐姐不高兴,就不愿意跟然然玩了,也不带然然一起走了。”
“不要。”然然更大声的哭了起来,抽抽噎噎的说道,“然然乖,然然会乖的。”
萧琴这才缓和下面容,将他往门外推去,这时已经能看见大门外的阳光与路上些微的行人了,只是他们仿佛与这里隔开了成两个世界一样,来来往往,对这里视而不见。
然然踉跄着走出门,满脸涕泪的转头时,却发现萧琴已经不见了,不由放声大哭,引来了路人与警察的注意。
而门内,萧琴看着然然被警察抱在怀里,迷茫的往四周张望时,毅然关上了门。
谢苍在她背后静静的说道:“你不该辜负安媛的好意,她是那么希望你活着的。”
萧琴低笑着摇摇头,转过身来直视谢苍:“所以我们都活在对方一厢情愿的好意里。”
她指着心脏的地方质问谢苍:“这里流的是血,是肉,是心,不是冰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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