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辰侧头看着弟弟。
“汉威怎么想怎么觉得,怎么演戏一样。象《三国》里曹操对关羽的上马襟、下马迎的收买讨好。”
听了汉威的点拨,汉辰脸上泛出丝笑,说:“哥的威儿长大了,今天哥才发现。”汉辰欣慰的伸手去抚摸汉威的头,但手上的疼痛和尴尬又泛上他的脸颊。好在汉辰把持得好,只是稍纵即逝又换上温和的笑意怅然对汉威说:“你的话也不尽然对,大哥可比不了关老爷,你我兄弟也只有这位长官。”
“大哥,这何先生~~我怎么觉得~~可怕~~。”汉威嘟囔着。
“可怕就对了,长官多是令人敬畏的,你不是也怕大哥吗?”
“不是那个可怕~”汉威皱了眉,“哥没见他当初对子卿哥多体贴关怀,可子卿哥现在~~就跟中了邪似的,临去赴死还穿了何先生送他的袍子。大哥你可别请个活祖宗回来,一个顾夫子还不够,又多个何先生~~”说到这里,汉威忽然心里想,胡子卿是感情外露真性情的人,怕当初易帜投靠何先生时,何先生定然也是用这种办法极尽拉拢子卿哥的,才让子卿哥对他情深意重的不可自拔。到了后来,子卿哥为了心中的理想“挂印封金”背叛何先生去跟“那边”联合的时候,还是走不出在西安演了出《华容道》的套路。
“你是不是真欠打了!”大哥忽然疾言厉色。“不是不许你提那个名字。”
汉威才意识到,他又犯了大哥的讳,提到胡子卿。
汉威怅然的出了书房,胡伯正在书房门口候着,见汉威出来就轻声问:“大爷接完电话了?”
汉威点点头。
胡伯端了碗热汤进了书房。
汉威迟疑着不敢去睡,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最近的变故太多了,尤其今天晚上俨然打了场硬仗。
汉威挪蹭着坐在楼梯的台阶上,静静的不肯去睡。胡伯路过时,对他低声说:“小爷,你去睡吧,大爷那里,有我照应。不早了,快去睡。”
汉威欲言又止,胡伯俯身对他话里有话的说:“胡伯都明白,大爷那里,今晚有胡伯照应。”
汉威坐在楼梯发呆,不一会儿,胡伯端了一碟黏糊糊的药腥味扑鼻的东西从他身边路过,走进书房。汉威尾随到门口迟疑一下没进去,就听里面胡伯同大哥在对话:“大少爷你这脾气几十年不变,疼得不行了就整夜的看书挺着,这样伤身子~”
“十多年没挨顾师父的板子,还真有些撑不住,~~”汉辰说着忽然“啊”了一声,又紧忍了咬了牙不出声。
胡伯心疼的说:“这都睡了,没旁人,你要是难过就叫出来。”又听胡伯说:“还说先大帅去了后,你这总算熬出头了,谁想呀~”
等胡伯拉上门出来,汉威追上来问:“胡伯,給大哥上药了。”
胡伯胡乱应了声,还是催汉威去睡。安慰汉威说:“大爷没事,有胡伯在,看来大爷今晚是不会睡了。
汉威心想不该呀,大哥也就被顾夫子打的时候面露痛苦,从回来就安然无事的药都没抹,还揪了他耳朵要打他。汉威一直以为是顾老夫子年老没力气了,大哥被他打的那些戒尺虽然肿了也没什么大碍,“胡伯你是说,哥的伤~~”
胡伯点头说:“大爷从小就这个脾气,他再疼也从不会讨饶喊疼的,疼得紧了,他就硬挺着。不如七爷会变通。”
汉威眼眶都红了,愤愤骂着:“什么顾夫子呀,走都走了,还跑回来龙城做什么?”
第二天,大哥汉辰去陪何先生视察龙城防务,汉威就留在家里。
昨夜折腾了半宿,汉威睁眼已经是日上三竿,也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出门的。
汉威也不敢出门乱跑,在家里又寂寞无聊,看胡伯在指挥着下人擦洗楼廊。汉威就凑过去问:“胡伯,我哥他,他的伤好些吧?”
胡伯安慰他说:“这淤血消肿要等些时日,急不得。这顾夫子的手重,老爷在世说这是严师出高徒。家里这少爷们谁不被顾夫子打得心惊胆寒的。”
汉威听了这话,忽然诡笑了问:“我大哥说顾夫子是被我气走的,我怎么记不得。”
胡伯“哼”了一声,说:“小爷你小时候呀,那淘得没个边儿,让你读书吧,头三天这顾夫子还夸得赞不绝口的说你这孩子聪明,可没几天你就不好好学了,撕书、点火、带了学里的孩子一起逃学。那顾夫子哪里容这个呀,要教训你吧,这老爷拼命拦了搂在怀里,软磨硬泡的就不让顾夫子动你。顾夫子就跟老爷吵起来了,一气就不干了,收拾包裹回老家。七爷和你哥这个求呀,老爷子头也没回就走了,一去就没回来。这顾夫子的脾气倔呢。”
汉威听了也叹气,心想爹爹要活到现在多好,自己也能少受多少苦楚。
大哥晚上回来不久,玉凝姐也回来了。
晚上在厅里翻报纸时,玉凝姐叨念着娘家的烦心事。
汉威开始没仔细听,以为只不过是家长里短的杂事。越往后听,越觉得玉凝姐话外有音。
玉凝姐说,他母亲家的娘家侄儿出了的那桩祸事余波不平,所以气得母亲大病了。
倪太太的娘家姓杜,杜家也是搞洋务,经营布料绸缎买卖,生意兴隆。不想家里有两个儿子不长进,先是携款离家出走。倪太太就劝大哥把这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从杜家家谱除名,无奈杜老爷心有不忍,还是另派人四处去寻找这两个畜牲的踪迹。结果这两位公子放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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