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来看我,也是笑笑,将鱼向我递来,说:“多谢林姑娘,只是这些鱼很重,还请林姑娘小心点拿。”
我接过他递来的鱼,发现它们真的很重,于是便把树枝的顶端立在地上,这样就减轻了不少负担。我不由感到他真的很有意思,明明自己拿着这些鱼已经够累了,还要架柴点火,更是累上加累。但他却偏不跟我说要帮他拿鱼,便是自己硬撑也是不愿麻烦我,究竟是他一向便是这样一个喜欢什么事都自己扛的人,还是他太有绅士风度,不愿给我这个伤员添加任何负担?
不管何种猜测,都让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无比温柔的感觉,极想分担着他的一切,让他不要那么累,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一力承担的好。lt;gt;我看着他将柴架好,将柴火点燃,温暖的火焰灼亮我的眼。火光在他的脸上跳跃,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华,让他看起来有几分恍惚,几分遥远。我的心里有些微的怔忡,忽然想起我与他之间的距离,又何尝不是如此?
这时,他向我绽放出一个明朗的笑容,在火光中更是俊秀得连天神也难以企及:“林姑娘将鱼给我吧。”
“哦。”我慌忙反应过来,将手中鱼向他帝去,他接了过来,将那些鱼放在支起的柴架上,火舌腾起,舔着那些鱼,一阵腥香顿时传了出来。
我和他都望着闪耀的火光,没有说一句话。火光在我们的脸上投射下班驳不定的阴影,闪烁不停,仿佛我们的心事,也在随着火光的闪动而在变幻不休。我不知他此时若有所思地望着火光的意思是什么,也不知他是否也如我一般,心里在翻转着各种惆怅的想法。我只感觉在我们之间,似乎有一条暗流在潜涌,我想看到它,它却消失不见。
周围一片静寂,只能听见柴火燃烧时劈里啪啦的声音,火舌继续炙烤着鱼肉,香味更加浓烈,勾得我肚子里的谗虫也在蠢蠢欲动。我只希望那些鱼快点熟,让我们快点将它们开吃,从而暂时摆脱掉现在这片难熬的静寂。
可是不用等到鱼被烤熟,这片寂静就被一个声音打破了:“林姑娘可会吹箫么?”
我不知他这样问我是什么意思,想回答我会,又怕他会由此认出我的真正身份,想回答不会,又怕他日后发现我会吹箫之后,会知道我骗了他,从而对我的态度也来个天翻地覆的逆转,从此对我再不加以理会。看见他正等待着我的回答,我权衡再三,终于还是点头,说:“我倒是会吹,只不过水平不是很高,仅仅会点皮毛而已。”
他听得我的回答,仿佛没有感到我的迟疑,而是笑着说:“不要紧,只要对音律稍有研究,便不成问题了。”
他说着,便将一片树叶向我递来。我愣愣地接过树叶,疑惑地问他:“这是什么?”
“这是香樟的树叶,”他笑着说,“它的韧性很好,可以有很多种用途,譬如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看见我仍然困惑,他也拿出一片树叶,放在嘴边,说:“林姑娘不如学我这样,我想除了成为你的打水漂师父以外,我还能兼差当当你的吹树叶师父!”
说完,他便将树叶含在了嘴里,也不知他怎么弄的,一首悦耳之极的曲子便从他口中逸出。虽然不似吹箫一般跌宕起伏,虽然音节也很简单,但丝毫不影响整首乐曲的整体感觉。而他的手指也在树叶上轻拂,配合着他的吹气和吸气动作,旋律轻扬,让我仿佛要融入乐曲之中。
他吹的是一首很普通的曲子,赞颂的是江南春光的美景。听着他的曲子,我仿佛看到在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纯净的春水,艳丽的春花开在水畔,摇曳在风中,让人无限怜惜。芳草萋萋,蜂飞蝶舞,一派生机勃勃的春景。所有的景色都倒映在那片春水中,让人忍不住想踏入其中,去触摸那无垠的春光。
可正在这时,那片春光却被一片火红所代替,似乎千朵万朵艳丽的杜鹃盛开,灼烧着我的眼。我想伸手去抚摩它们娇艳的**,可又似乎在害怕着什么一般,伸出手去又收了回来。我的思维好象也在经受着什么斗争,一方坚持着要去触摸**,一方却又坚持着去逃离。
我不知我怎么会有着这种幻觉,莫非他的技艺真的很高超,所以才让我情不自禁就沉入他的乐曲之中?但纵然如此,以我对那首曲子的了解,无垠的春水和美丽的春光倒是有着,但却没有杜鹃花的盛开,也不会给我带来那种灼热的感觉。
我正经历着这种斗争时,只听曲子忽然又平复成原来的样子,杜鹃花消失不见,映入我眼帘的,是熊熊燃烧的烈焰。而我的手,不是放在刚才的位置,而是悬在半空,有种似乎要去抚摩火苗的趋势,却又停顿着不肯向前。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刚才真的出现了幻觉,而幻觉中的那丛杜鹃,就是眼前的火焰?
也就是说,若我的意志不够坚定,我的手便会一直向前,直到触到那丛火焰,纵使令自己受伤也在所不惜。
我的心里陡然涌起一阵彻骨的寒气,让我纵使身处火焰的旁边,也是全身冰凉。重重雾气似汹涌的潮水一般,将我的双眼笼住,我的眼前一片模糊,便是看坐在火焰对面的他,也是看不清晰。他的曲子仍在继续飞扬,可是听在我的耳边,却再不似原先那般悦耳,而是如同地狱的勾魂曲那样恐怖!
原来我真的是不该轻易对他放松警惕,真的是不该轻易忘记对他的试探,我以为他也如我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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