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首曲子会令我产生这种幻觉,并且还差点将自己的手都伸入烈焰之中,自然并不是他的曲子太令人入神。曲子太动听纵然会令人产生身临其境的感觉,但永远也不可能控制人的行为。
而当乐曲能控制人的行为时,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他在乐曲之中,暗暗地用上了魅神!
他对我用上了魅神!他在用这种方法,让我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便轻易被他控制,从而他便可以顺利探出我的内力深浅。
而他之前教我打树叶,望着我掷出石子时那种若有所思的眼神,若是我没猜错,他应当也是在试探我的武功高低!
看来我真的是太天真,与以前的我真的形成无比鲜明的对比。难道真的是爱情蒙蔽了我的双眼,令得我将他看不透?但是为何,我却真的有种直觉,认定他不会做任何伤害我的事情?难道也是因为爱情的私心才会如此吗?
我将自己的这种猜测从思维中摈弃出去,无垠的悲伤像潮水一般,将我的心遮掩淹没。我的心痛得抽紧,但也不知是不是痛到了极限,它反而以不再痛,而是仿佛在原本心脏存在的地方生生地空了一块,让我的全身都没有力气去抗拒哀伤的入侵。我不管他是否真的在试探我,单冲着他对我用魅神,我便觉得他绝对不可饶恕。
这时,他将树叶移离唇边,曲子戛然而止。我抬头看他,眼前已不再朦胧。透过火光,我无比清晰地看着他的脸,没有一丝阴霾,似乎他对我做的所有试探,都是不曾存在,也使我觉得我方才的所有猜想,都是毫无依据的主观臆愿。但纵使是真的我又能如何?不管他怎么骗我怎么伤我,就算我已经心知肚明,我也只能装作全都不知道,我只能放任着他对我的伤害对我的试探,我只能一如既往毫无怨言的,继续爱着他。
这是多么可悲的爱情,可悲得没有一点自由没有一点自尊,自己的言行思想,都只能被他所控制,所有的息怒哀乐,都只能围绕着他,因他而生,因他而灭。
他见我望着他,朝我微微一笑,说:“不如林姑娘也试试,看能否用这树叶吹出曲子?”
看见他的笑,我只感觉心越发的凉。看他的笑那样自然,似乎并未因刚才对我用魅神而愧疚,仿佛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全部都是虚无。既然他想演戏,那我也尽管配合着他好了。于是我也朝他以小,预期如常:“好,那我便先试试,若是不能,那你这个打水漂师父,便要升级为我的吹树叶师父了。”
他又是一笑:“林姑娘太客气了,以林姑娘的资质和悟性,我相信你必定极容易掌握这门技艺的,到时我便可欣赏你吹的曲子了。”
我轻笑着说:“既然你都这么说,那真的是让我的自信大为增长,所以我也不再客气了,便做做这件班门弄斧的事情吧。”
说着,我便将树叶凑向唇边,学者他的样子吹了起来。可是纵使将嘴吹破,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只能看到树叶使劲在我嘴前抖动。我吹得脸通红,仍然无法吹出一点声音来,于是便只有挫败地将树叶移离唇边,叹了口气,说:“我真是辜负你的期望了,纵使我怎么努力,也真的是无济于事,还希望你不要见怪的好。”
“林姑娘为何要这般说?”他轻笑一声,正要向我示范用树叶吹曲子应注意的问题时,只听一个女子冰冷中含着嘲讽的声音传来:“还真是柔情蜜意的一幕啊,不想传闻中洁身自好的人物,竟有这般特殊的嗜好,今番真是叫我大开眼界了!”
听着这个声音,我不由有些微微的诧异,只因那声音的主人,正是我那日在灵城见着的宁九微!
我诧异的当然不是她为何会来到这里,而是她对我们说的话。在我的预计中,她来找的应当是我,而不是眼前的这个程衡,但她不但过来找他,说的话还那般奇怪。不出我原先的猜测,程衡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不然宁九微也不会说他是所谓传说中的人物了。
但对我来说,却应该还是挺安全的吧?不然她也不会认为程衡有喜欢男人的“特殊爱好”了。照这样来看,她应该没有听见我们的谈话,尚自不知我是个女子,所以才会觉得我和程衡有任何不正常的关系了。这样想着,我也不由放下心来,只要她没认出我的身份,对我来说就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于是又将注意力投向程衡,却见他在此时仿佛变了个人一般,全身充满凌厉的光芒,似一柄出鞘的千年宝剑,有着让人不敢逼视与接近的锋芒。而他原本深沉如古井的双眼中,也扬起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火光在他的眼中投下重重的阴影,让他的眼更是充满莫测的光泽。他望着一处,唇边扬起一抹轻笑:“原来是故人前来,那又为何不出来让在下一见?”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呢,难道不怕你身边的这位好‘兄弟’不高兴么?”宁九微声音中也是有着一抹笑容,把“兄弟”这两个字咬得格外的重,明显是已经把我和程衡看成是一对同性恋了,“既然你这般想见我,那我便索性现身让你见上一面也好,只不过若惹得某人不高兴,也不是我的责任了。还希望你千万不要迁怒在我身上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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