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来临前夕最最寒冷时节的一个晚上,刘小别丢开手机从床上鲤鱼打挺,抄起澡筐子,穿着他妈妈买给他的萌系珊瑚绒睡衣向浴室进发,打开门却听见哗哗的水声,额头某根筋跳了一跳。
他沉默地打开柜子脱衣服放衣服,不知道里头是谁,拿不准需不需要打招呼,该怎么招呼。其实心里已经在想算了今天不洗了,但爱干净的本性还是战胜了退缩的念头,他走了进去。
“呃……哎?队长?”刘小别傻在原地,如果是其他任何人他都不会傻在这里,哪怕是老喜欢揉他头发开他玩笑的方士谦前辈呢。
怎么说,王杰希在微草所有小辈的眼睛和心灵里,都散发着神圣的耀眼的光芒。不能直视太阳,会被闪瞎眼睛,但每个人还是热衷于从水中的倒影里津津乐道地讨论和崇拜太阳。
一个tuō_guāng了的王杰希简直是世界上不可能存在的物种,刘小别的内心狂刷弹幕,面前却迅速而虔敬地低头垂眸肃清杂念。
王杰希扭头,水流冲刷过他的胸口,连贯的珠玉洋洋洒洒地淋漓在年轻的皮肤上,光洁而紧实。
“小别?”他随意地应了一声,“怎么这么晚,快停水了。”
所以说堂堂微草战队为什么要像住宿学校一样还限量供应热水!
刘小别支吾了一声“哦我会搞快的”,然后冲进并没有门的隔间里,大力掰开花洒,被冷水兜头兜脑地淋醒了。他忍住没说一句表达情绪的语气词,因为队长就在隔壁,那已经被广泛被应用为语气词的话归根结底还是脏话的变种。
抖抖索索地调好水温,心情复杂地洗着澡,遵循着冬天先洗脸再洗身最后洗头发的养生原则,当他全身滑滑地搓起泡沫来的时候,隔壁水声停了,刘小别莫名紧张起来,回身,撞上王杰希正巧经过。
刚满十八岁不久的少年出于人类无法解释的原因抱住了双肩,惊恐地一直盯着那本来不该存在于世界上的光溜溜的队长,直到对方停在衣柜前,取出毛巾开始擦身体。
腰线完美,四肢修长,肌肉分明,骨肉匀停。
刘小别迅速地转过去身去拧开花洒,用灼热的流水安抚躁郁的心灵,动作幅度很小地冲洗身上的沐浴露。
不一会儿,他听见队长的声音:“小别,我先走了。记得睡前吹干头发。”
“好的!一定记得!”
王杰希开门走了。
刘小别还不能从肌肉紧绷头脑空白的状态里回复过来,他还是很紧张,心还跳得很快。
不这不是常例,哪怕是他排除万险第一次踏进青训营万恶的连隔板都没有的破澡堂里时,刘小别也没有心跳加速过,而只是万分抵触,满心火气。
……他刚刚追着队长看时都用了什么形容来着?
这天晚上查寝之前,刘小别将将吹干了头发,蹦到床上去,窝在被子里玩手机。门外有人经过,没有听到动静就离去。刘小别却在被子里憋红了脸,探出头来大口喘气,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百度搜索,不出五分钟又关上,埋进柔软的枕头里睡觉。
后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刘小别都安静地享受了一个人的沐浴时光,但其实他一直在努力克服自己的心理包袱,尽管队友们已经习惯他单独洗澡的坚持,往往体贴地不去跟他撞最后半小时。
进入季后赛,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训练强度没有特别加强,但总之是让每个人的神经都绷了起来。微草一路披荆斩棘,每个人的斗志也都很高。
刘小别仍然每天最晚去洗澡,每次都跟自己说下次跟袁柏清他们一起去吧也算真正体验完了集体生活的内容,然而无果。
某客场比赛的前一天,他却在浴室里和队长又一次不期而遇。
大概是忙到了这个点儿,刘小别都洗完头发准备关水了,有人开门进来了。
“队长?”刘小别放在开关上的手没摁下去,好像洒下的水流能给他穿上一件衣裳,“呃……怎么这么晚?”
王杰希愣了一下,大概觉得这话有些耳熟。
“做分析,没注意时间,”他说,“还好吧,来得及。”
他把微草队服外套放进了更衣柜里,然后撩起t恤,扬手脱下来,分毫不多也分毫不少的好身材被拉出流畅的线条,绷着带力度的美感,下一秒放松地蛰伏下去,仍然是赏心悦目的肩膀、手臂还有腰……刘小别还以为自己的队长紧张症已经好多了,但在这种特殊环境下,他仍然全身僵硬,连视线都无法动弹,只能不经思考地乱说话:“咱们到底什么时候搬进新宿舍啊,热水限时太坑爹了。”
“不限时你还想半夜来洗?”王杰希说,口吻比训练的时候轻松很多,“按时作息啊。”
队长脱裤子了。
刘小别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脸,当机立断关了水,慌慌张张地回到更衣柜前头扯了浴巾随便擦几下,手忙脚乱地开始穿睡衣。
王杰希有点疑惑,却在出口之前被刘小别机智地用一句告别堵了回去,然后少年人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刘小别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背靠在上面,让擂鼓般的心跳安静下来。
这个过程只花了几分钟,还不够他的头脑冷静下来。
他鬼使神差地打开衣柜,望着着柜门里侧的穿衣镜,面无表情地扒下了睡裤,再扒下了内裤,秀气得不像男孩子的手指比划了一比划,绝望地嗷了一声,提起裤子滚到床上去。
刘小别本来无意做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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