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把衣服脱下来,到时候血液干了,黏在伤口上更痛。”范铉超忍痛说道,这时候他前前后后痛了许久,也颇能忍受痛苦,若是放着不管,到时候更受罪。
监生们应了一声,开始细心的一点点剥下衣裳,里衣外裳好几层,范铉超也受了不少罪。
等他们把衣服都脱下来,看到背上纵横交错的伤口,道:“也不知伤到了骨头没有,只是锦衣卫是不可能给我们找大夫看了,只能等出了牢再说。”
“留下疤、伤到皮肉都是小事,若是伤到筋骨就严重了。这儿湿气重,又脏,恐怕对伤口不利啊。”
几人少见地说了好些话,只是看着范铉超的伤口都唉声叹气。
范铉超自己倒是还能笑出来,“我哪里有那么娇气,更何况我们也在这儿待不了几日,东林党的大人们便能扳倒魏忠贤了,这些伤口——嘶!”说得激动起来扯到伤口,“——这些伤口,上上药也就好了。”
“你是能‘过几日’就出去了,毕竟是英国公外甥嘛。”这种时候总有人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可怜我们都和你一起关进来,却没个显贵亲戚能来营救,只能在这儿等死。”
那几个围着范铉超的监生平日里就和他玩得好,这时候都纷纷义愤填膺道:“你来,难道是我们逼你了?还是我们拿着刀架着你逼你上街的?一开始就说自觉自愿,这时候被抓了又说些反悔的鬼话!”
范铉超转头,看着说话那人,冷笑嘲讽道:“你不必担心,我也不说什么,若是我不是被抓的这些人里最后一个出去的,我就当你孙子!”
☆、第42章 在牢里待着
范铉超被锦衣卫抓了。
张氏听到这消息时,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晕过去。紫竹赶紧扶住了,“夫人!”
张氏脑中一片片都是空白,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坚决果敢的人,这时候乱了阵脚真是太正常了。“快!快派人到国公府去……不,不,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张氏简直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丈夫不在身边,遇到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那无所不能的哥哥。
张氏坐着轿子到英国公府的时候,眼前一遍遍浮现之前她痛骂范铉超“胆小鬼”,骂他有负先人的情形,不禁泪如雨下,“早知如此,我便宁愿他当时不上进了。就是他想去国子监,我也让他去啊。”
李氏正和老太君说着话呢,就见小丫鬟打着帘子进来了,口齿伶俐道:“禀老夫人、夫人,姑奶奶回来了。”
老太君高兴道:“她可是好些日子没来了,正想着她呢,这可好,说曹操,曹操到。”
“只是……”小丫鬟有些支支吾吾,见李氏瞪她了,才一横心,“姑奶奶眼睛都红了,怕是遇到大事了。”
老太君和李氏大吃一惊,正在这时,帘子打起来,张氏进来了。李氏见她,果然是哭过得样子,连忙上前,拉着她的手坐下,“出了什么事?”
这一问,张氏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痛哭道:“超儿被锦衣卫抓走了!”
老太君和李氏两人大吃一惊,倒吸一口冷气。
老太君连忙问道:“怎么回事!超哥儿好好的,怎么会招惹上锦衣卫?”
英国公府是大明第一权贵,可没怕过什么锦衣卫之流,可怎么也没想到范铉超会被锦衣卫抓走。老太君是不怕范铉超犯什么大事的,老太太活了这么多年,看人入骨三分,心里知道范铉超是个遵规守矩的性子。
可老太君不知道,范铉超的遵规守矩也是在表面平静的假象,更何况二十一世纪的“遵规守矩”和大明朝老太太心目中的“遵规守矩”差别大了去了。
张氏知道进来有些书生在外面讲演游街,可她真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的儿子组织的这场活动,骤然一听自己儿子被抓了,又惊又怕,还反应不来。
李氏和老太君问她,范铉超是何事被抓?
张氏听来报信的国子监学生说是因为讲演的事被抓,其中也语焉不详的,便还以为他只是参与到讲演□□中,不知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带头大哥。
老太君和李氏知道只是参与其中,都松了口气,纷纷安慰张氏不需着急,只是张维贤现在正在宫中,一时之间回不来。
所以,张维贤一回来,得知范铉超因为“参与”讲演而被抓,都被逗笑了,“这可不是普通的□□,超哥儿也不是加入其中。据我所知,超哥儿和他那个好友倪后瞻正是这次讲演□□的倡议人、带头人。”
张氏本来还指望着哥哥能帮忙把范铉超拉出来,这下听到范铉超原来是带头的,想到难道超儿保不住了,一阵晕眩。
老太君大吃一惊,“超哥儿胆子太大,这可是杀头的重罪!”
“母亲!大哥!”张氏痛哭失声,“你可一定要帮我把超儿救出来啊!老爷不在京中,年前才没了老夫人,可再也不能没了超儿了啊!”
“这事,梦章已经知道了。”
范铉超在决定这么做之前,早已经写信告知范景文,考虑到张氏纤细的神经,并没有告诉她。
范景文没想到自己儿子胆子这么大,明明有那么多前车之鉴,非要一股脑撞上去。
他随后便写了信给张维贤——虽然他感觉自己这次可能要失去儿子了,但他根本不打算劝阻范铉超,而是帮他找了一个靠山。
张维贤看到范铉超决定发动学生运动的计划,还为他的冲动行事捏了一把冷汗,甚至已经找了当年锦衣卫的关系想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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