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静王府都被他的惨叫声惊醒,当丫鬟和管家赶过来时,试了试钟绿娉的鼻息和脉搏,已经没了生命迹象。
钟年接到消息赶来,看到妹妹沾满血污的、冰冷的尸体,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绝望的惨呼一声:“怎么会这样!”
而此时的康敬祥已经六神无主,呆坐在椅子里,被他一吼,双肩剧烈地一颤,再次悲伤地抱头大喊:“啊——!!!”
噩耗随着黎明的第一缕晨光传入了宫中,将尚在睡梦中的康敬绎和玉莹双双惊醒,二人听闻钟绿娉的死讯,也是几乎齐声悲鸣:“怎么会这样!”
玉莹的眼泪唰地就流了出来,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怎么会死了!怎么死的!昨天本宫和皇上离开的时候都好好的,怎会一早起来人就没了啊!说啊!”
前来报信的家丁吓得战战兢兢,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皇上饶命!娘娘饶命!小的只是奉命来报丧,实在是不知道内情,皇上饶命,饶命啊!”
玉莹大哭着瘫坐在地上,几个宫女去搀都搀不起来,只是一味地哭喊着钟绿娉的名字,哭喊着对不起她。
“小秋,把娘娘扶进去休息,”康敬绎总算还能镇定下来,他大手一挥命令道,“来人,服侍朕更衣,杜衷全。”
杜衷全马上上前一步:“皇上吩咐。”
康敬绎怒火滔天,浑身煞气逼人,怒喝道:“立刻去请元惠公主,让她马上去静王府协助仵作验尸,务必要查明郡主的死因,另外派人把静王和钟年都给朕抓起来,其余人若敢违抗,格杀勿论!”
晏和郡主钟绿娉嫁入静王府不到一天就撒手人寰,而且还是以头破血流的方式,事情一传出去,立刻在整个京城范围内引起了轩然大波,百姓纷纷开始猜测郡主的死因,并十分好奇新帝会如何处理。
康敬祥被扭送进宫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人已经完全镇定下来,见了康敬绎也只是慢吞吞地跪了下去:“皇兄。”
康敬绎没去上朝,也没心情上什么朝了,好容易把玉莹哄得不哭了,就到御书房来等着,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康敬祥才来。“说吧,怎么回事。”康敬绎阴沉的脸色好像雷雨前夕的天空。
“没什么好说的。”康敬祥一脸消极地扭开头。
“没什么好说的?人都死了你居然没什么好说的?”康敬绎本想心平气和地先问明事情的始末,哪想弟弟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厚颜无耻,口口声声说喜欢的女子在新婚之夜死了,他看起来居然一点儿也不伤心!
康敬绎肺都要气炸了:“你不是说喜欢她吗?不是说娶了她会好好对她妈?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就死了呢?”
康敬祥爱理不理地道:“是她自己一头撞死的,不关臣弟的事。”
康敬绎眼睛摹地就睁大了,结舌半晌,问:“绿娉是自杀的?”
就在这时,玉莹听说康敬祥到了,不顾王氏的阻拦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杜衷全还来不及通报,她就推开门闯进了御书房,见康敬祥跪在地上,上前就厉声质问:“康敬祥!你到底把绿娉怎么了,她怎么会死了?”
“我没把她怎么,是他自己想不开撞死了,”康敬祥的语气平静得可怕,抬眼看了看她,“我爱她,想一生一世对她好,难不成皇嫂以为是我杀了她?”
玉莹气得头昏,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什么话说,康敬绎便道:“既然来了就先坐下,绿娉的死已成定局,你不要再气坏了身子。”玉莹只得咬牙切齿地坐下,眼里就差喷不出火,不能把康敬祥烧出个洞来。
康敬祥一脸漠不关心的表情说道:“昨夜闹过洞房后,臣弟和绿娉就歇下了,后来半夜里臣弟尿急,下床找夜壶,却发现绿娉头破血流地倒在柜子旁,已经没气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死的。”
“不可能!”玉莹立刻反驳,“绿娉既然已经答应嫁给你了,怎么会半夜里想不开自寻短见?她不是那样的人,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康敬祥抬眼皮看看她,又看看康敬绎,说:“原因不用臣弟说皇兄也明白吧?一直以来都是臣弟单方面地喜欢她,苦苦追求她,可她心里一直看不起臣弟,不愿意嫁给臣弟。这次听说她愿意嫁给我,我还以为她想通了,还高兴得要命,哪曾想她竟会半夜自杀——皇兄,是你赐绿娉与臣弟完婚的,皇兄难道不知道她不喜欢臣弟?”
康敬绎沉声道:“朕根本就没打算为你们俩赐婚,是绿娉当着朕和皇贵妃的面,亲口说了要嫁给你,朕才答应的。”
康敬祥呵呵一笑,满脸不相信:“绿娉性子那样刚烈,怎么会突然改口说要嫁给我?皇兄莫不是觉得死无对证了,就可以把责任推到绿娉身上去?”
“你!”康敬绎险些又被他气死,抓起茶杯就朝地上砸去,瓷片飞溅,划破了康敬祥放在大腿上的手背。
康敬祥说:“绿娉不愿意嫁给我,我可以等,多久都愿意等,可是皇兄你贵为天子,却滥用君威,强迫她屈服,臣弟知道皇兄是为了臣弟好,可是绿娉一死,臣弟活着,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余生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你简直……简直……”康敬绎一句话也接不上,气得脑仁疼,当日钟绿娉亲口说愿意嫁给康敬祥,在场的见证人只有三个,除了他和玉莹,便是钟年,“把钟年带上来!”
玉莹阻止道:“等等,不能让钟年来作证,他一定会说是皇上和本宫逼绿娉嫁给怀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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