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敬祥乍听这话心中一惊,表情也僵了下,不过仗着死无对证,也不担心,继续装沉着。
康敬绎一听觉得也对,钟年既然是逼钟绿娉出嫁的罪魁祸首,人死之后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推卸责任,就算他们俩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贵妃,可以一口咬定他血口喷人,并将其处死,但却难以堵住悠悠众口,还是公开审理比较稳妥。
“爱妃所言有理。杜衷全,”康敬绎一勾手,“传朕的旨意,晏和郡主之死一案交由大理寺审理,宣六部尚书遂朕一同前去听审,先把静王爷和钟年都带过去,分开看押。”杜衷全马上去照办。
康敬祥老老实实地被拖了下去——钟年特意交代过,让他务必要记住“自己什么也没做,是绿娉自己想不开自杀了”,现在还不是喊冤的时候,嚷嚷起来反而显得做贼心虚。
人被带走后,康敬绎征询地问:“你觉得有疑点?”
玉莹浑身无力,一手扶着额头,叹气不止:“我也说不好,以绿娉的性子,半夜气不过自杀了也不是不可能,但她之前都决定委曲求全了,又不像是会因为一时冲动,前后矛盾的人,还是要看程姐姐那边验尸的结果,还有,得派个人去把静王府仔细搜一遍,如果绿娉真的是自杀,一定会留下遗书。”
康敬绎也认同她的判断:“你说得对,我这就让文誉跟着大理寺的人一起去搜静王府。还有,我觉得钟府也可能有秘密,你之前也说过,怀祐频繁初出入钟府,绿娉是钟年的亲妹妹,我不相信他会把妹妹卖了而没有得到一丁点好处,现在去搜钟府,说不定会发现意想不到的动东西。”
玉莹眼神闪烁,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心中的怀疑——权臣之后与当朝亲王私交过密,十有**都是为了造反。
康敬绎也很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不过他决定暂时瞒着玉莹,不想让她太担心。
于是二人分别怀着同样的心事,坐在一块儿发起了呆。
大理寺经过了一天的现场勘查和口供收集,于第二天上午开堂审理晏和郡主蹊跷死去的疑案。按照康敬绎的要求,六部尚书齐聚一堂,共同陪审,堂外还有无数好奇的百姓聚集围观,衙差使出吃奶的劲儿来阻拦,才没让人群涌进审堂里去。
大理寺卿郑行川也是建元朝的老臣了,伺候过三代皇帝,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大场面,左边是皇帝右边是皇贵妃,六部尚书分列席两侧,官阶加在一起够压死他了,惊堂木都得小小心心地拍。
康敬祥作为首要嫌疑人,被第一个带上了堂,没有手铐脚镣什么的,看起来还是个王爷样。郑行川品级没有他高,本想让他就站着回话了,可康敬绎把手中茶杯一放:“还不跪下!”康敬祥嘴角一撇,不情愿地跪了下去。
郑行川有点尴尬,摸了下鼻子,清清嗓子道:“承蒙皇上、皇贵妃娘娘信赖,今日本官主审晏和郡主暴毙一事,一定会秉公办理,静王爷,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请你将发现尸体的前后经过仔细地讲一遍。”
康敬祥面不改色,把头天对康敬绎说的话又原样说了一遍,末了请求道:“本王新婚燕尔,不想爱妻一夜暴毙,实在是心痛得很,只要能查明绿娉的死因,大人想问什么尽管问,本王必定知无不言。”
当事人配合就好办了,郑行川点点头,确认道:“这么说,郡主是因为被迫嫁给王爷,心中委屈,所以才寻了短见,王爷发现时郡主已经香消玉殒,无力回天了,是吗?”
康敬祥点头:“本王不懂断案,只知道半夜醒来就看到绿娉的尸体,房中并无其他人,是自杀也好,他杀也罢,望大人明察。”
他嘴上虽这么说,但其实已经暗暗把罪责推给了康敬绎——若不是他罔顾钟绿娉的意愿赐婚,也就不会有血溅新房的惨剧了。堂外的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碍于康敬绎是皇帝,不敢指指点点,但看进来的眼神都充满了不满。
康敬绎坐在椅子里,不爽地换了个姿势。
“郡主果真是不愿意嫁给王爷吗?会不会还有其他的理由,让她不得不选择了死这条路?”郑行川又问。
康敬祥漠然道:“若是为其他理由,何必在新婚当晚死在洞房里。”
郑行川点点头,觉得他说得有理,康敬祥接着又说:“皇兄说绿娉是自愿嫁给本王的,可本王心里清楚,绿娉一直以来钦慕的都是武将,看不上本王一无是处,若不是受人逼迫,绝不会嫁给本王,又在新婚当夜自尽。”
“朕说的是实情,”康敬绎有些恼火,“当日朕传绿娉到宫里来问话,就是因为知道她不愿意嫁给你,可那天绿娉一反常态,竟然主动说要嫁给你,皇贵妃看她神情不对,以为她是有难处,是受人逼迫,又再次给她机会改口,可她仍然坚持初衷,朕只好依了她。”
康敬祥淡淡一笑,说:“皇兄是九五至尊,自然说什么都是什么,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死的也能说成活的。”
郑行川猛地一拍惊堂木:“大胆!”
康敬祥无畏无惧,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是本王害死了绿娉,这一点本王不会否认,如果不是本王执着不放,皇兄也不会勉强她嫁给我,那么她也不会就这么死去,若一定要找个人为此事负责,就让本王来吧,反正绿娉已死,本王
喜欢嫡女重生:腹黑王爷撩妻成瘾请大家收藏:(m.7dshu.com),七度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