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解决完李柯又继续回去坐着,背对着他们双手交叠像是想些什么,样子专注又投入。茶杯里的茶叶翻滚着氤氲出一小片雾气,尔后传来他低低的压抑着的笑声,“因为我会被你害死,而我这个人——生而胆小怕痛,更怕死。”
易书还没反应过来,倒是秦肖嘴角勾了勾,眼里淬了冰碴子似的冷,“你赶人的伎俩越发高超了。你们这派做的多是伤天害理刨人祖坟的缺德勾当,你死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不要平白去找借口拖累别人下水。”
秦肖很少表明对一个人的喜恶,而现在他不光明确的表达对周斯的不满,甚至话里透出的意思都唯有一个中心便是死有余辜。
周斯晃晃悠悠的把椅子转回来,冲着秦肖笑的意味深长,“你如今还太嫩,对我说这种话就不怕得罪了?以后指不定谁还用着谁,到时候你就是来求我,我也不帮你。”
秦肖不说话反笑一声拉起易书往外走,他们前脚刚出门,周斯的手忽的不受控制抖了一下,略平了口气,“有这本事倒也是不易了。好险中了你这后生的算计。”望向他们离开的方向又无奈一句,“可真记仇又护短。”
刚出特案科易书等了这么多天终于忍不住问道,“周斯说我会害死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就是死了也是他的事,不会和你有关系。”还没等易书问完秦肖就一口打断,像是极其不满他口中吐出周斯的名字。
这一行人里易书是看上去最是好说话的,就连面对这样诡异的局面也努力保持理智去分析而不是自乱阵脚。只不过他长了一张温润无争的皮相,乍一打眼很容易误会他性格软弱好欺。可是实际上他却是性子最拗的一个,凡事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隐瞒和欺骗。
“秦肖,你到底什么事瞒着我?”
秦肖一听他口气冷硬的叫他名字,便明白今天这事肯定不会善了了。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征询着意见问道,“边走边说?”
易书不说话,只是率先走了两步,下颌紧咬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样子是真恼了。
“周家是靠着倒斗发家的,周斯他是周家最小的儿子。本来老一辈看好的是周家长子周齐,不过周齐不日就失踪了。后来又看好的次子周黎,周黎却莫名暴毙。从小辛苦栽培的两个人都出了事故,周斯趁机吞了不少,然后顺手一洗,进了如今的特案科。你别看他长得一脸邪气,实际下手比谁都狠。”秦肖的声音平平,丝毫不见刚刚的不满,只是说完之后神情有些萎靡,有些事终究还是瞒不住。
易书面色平静又问,“那他说的,我会害死他?”
“我都说了你别信他,他这个人走一步想三步,就是我家老头子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易书听到这明白秦肖绝不是表面上只是个神棍而已,只不过他向来不愿多打探别人的隐私,因此也就不再刨根问底的问下去。一路上秦肖不再开口,还好两人之间气氛稍有缓和,不像之前那么生硬。
拐弯直走再左转便是他们住了两年的男生宿舍,曾经徐薇拍照站过的那棵大树颤颤巍巍的挡在楼前遮出一小片阴凉,有抱着吉他哄女朋友的,也有闲的无聊靠在阳台上抽烟的,易书只觉得此刻的人气儿再好不过。
男生宿舍共有六层,易书他们住在五层。刚到门口开始踹门,王嗣今天难得在宿舍,不奴役一把简直都对不起他。只不过踹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开门,易书掏出钥匙开门。却见里面积着厚厚的一层灰,竟像是多年未曾有人住过一样。可是他们分明离开没几天,怎么会积下这么多灰尘?
秦肖不动声色的把易书护在身后,“我们进了别的空间了,这里是‘那东西’的地盘。”
声音刚落就听宿舍门砰的一声关上,窗户和墙上接连密密麻麻的涌出大片的血色手印。那手印一个连一个的往他们身边印,就像有人快速的手脚并用着爬过来。秦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甚至没有分毫动作,那血色手印却在他身前一寸位置直直停了下来,像是被人硬生生拦了下来。
“既然她请我们进来,说不定能从这找到些线索。”说完回头冲他又道,“跟进我,千万别走散了。”
易书点点头,看着眼前漏出的半个,并且还在不断努力往前挣扎的红色手印,神色有些凝重,而‘那东西’像是意识到实力悬殊伤不到他们,转而场景猛地一换。
房间拉着蓝色窗帘,床上散落着小饰品,书架上也不光是熟悉的资料课本多了些化妆品之类的,有个女生聚精会神的敲着笔记本。易书打量一眼,内容赫然是他曾经看过的那本女主穿越到坟堆里去的。那个女生回头疑惑的看了一眼,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只不过盯了小会儿又摇摇头转过身。
一切都没什么不对,只是那个女生的脸。那个女生长得,和死去的徐薇一模一样!片刻后,那女生关了电脑起身冲着他过来,她脸色苍白眼底乌青,走的很慢,一步一步。中途突然又调转方向冲阳台走过去。易书觉得有些怪,下意识想往前走过去跟着,却忽然觉得脖颈有些东西垂落着发痒。
是些棕色的、弯曲的发丝。易书甚至能闻到发间的血腥味。他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更让他心颤的是不知何时,秦肖不见了。
易书终于懂刚刚心里的那丝不对是什么,原本站在他身前挡着的他视线的秦肖,此刻无影无踪。视线开阔能看到全局,只是他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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