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医院的我,没有回殡仪馆,也没有回家。
而是沿着巫峡路来到了江边,在路过一卖水的小店时,从来不抽烟的我,买了一包2.5块一包的宏声,再买了一个5毛钱的打火机和一瓶纯净水。买好这些的我,一个人来到江边,随意的坐在一块比较大的鹅卵石上。然后一边抽着呛口的烟,一边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发呆。此时的我脑海里在想一件事。
那就是我今天去殡仪馆的时候,为什么要偷偷的把家里的匕首带出来。
又是为什么在砖厂的时候,我对王琛起了杀心?
如果不是那条蛇的出现,我当时应该会一刀向王琛刺去。
一想到我自己当时的举动我现在手心里还在冒冷汗。
我为什么要带匕首?为什么有要杀王琛的念头?我真的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难道说是因为昨晚的事受到了影响?还是因为我讨厌王琛才会这样?思来想去都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我,不一会儿功夫,我就抽了半包烟。抽了半包烟,喝了一瓶水,慢慢冷静下来的我,再次回想起昨晚到今天的事来。
第一,我可以肯定,昨天我跟王琛两个人,都在停尸房,而且呆到了零点之后。
第二,除了莉莉之外,我跟王琛所有的经历都是相同的。
第三,也是最可疑的地方,为什么我们中午就回去了,那段记忆是没有的?按道理来说,不可能我们两个人都不知道自己中午就离开了殡仪馆回家了吧?
第四,在我昏过去之后,王琛又遭遇了什么?《我没问王琛在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
前前后后的仔细的想了想,我就觉得这几个地方最想不通。除此外,我第一次觉得,这个殡仪馆里的人,好像都有问题。比如老陈头,为什么他的房间里没有床,只有一口棺材?为什么他说的‘吱吱’声和我跟王琛在停尸房里听见的‘吱吱’声以及老陈头房间门打开时的‘吱吱’声是一样的?
最大的困惑,就是昨天我们到底是怎么自己回家却没有一点儿记忆的?
想到这些困惑,我决定,回家!
.........
巫山县,茶店子。
把自行车放在了殡仪馆的我,花了5毛钱,坐公交车到了茶店子,然后步行了几分钟,回到了我家。
我到家的时候,母亲正在院子的瓜棚下坐着剥豆角。
由于眼睛不好,怕有虫,所以母亲剥豆角的时候会把豆角放到眼前仔细的看一看,这才会将其折断放入竹子做成的菜篮子当中。见到我回来的母亲,低头瞥了我一眼,认出我后这才开口说:“杨玲,你打个电话给你大哥,你问问他今晚要不要回来吃饭!”
“妈,大哥今晚不回来,我刚才在县城里碰见他,他说明天要去万州,所以就不回来了。”
已经习惯了每天都对着母亲撒这种善意的谎言的我,很轻松的就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对了,妈,我昨天中午是一个人回来的?”到陈设简单的客厅中拿了一把小木凳的我,来到母亲的面前。
一边帮她剥豆角,一边故作无心的问她关于我昨天中午回来的事。
母亲听了我的话,想了想说:“你昨天是一个人回来的啊,对面你婶婶她们都看见了,你这孩子,怎么今天疑神疑鬼的?”
“我这不是感冒了头疼,记不清昨天的事了嘛!”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的我,对母亲发了发嗲。
这几年下来,我在我母亲的面前,已经习惯了当一个女人的角色。
我把我妹妹在我母亲面前的所有举动,以及她说话的方式之类的,全部都仿照了过来,并且,很成功的瞒住了所有人。
可能也是因为经常男扮女装的缘故,因此很多时候我都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比如,不再光膀子,不再爆粗口,甚至,连在外面上洗手间的时候,都是去的女厕。也从来不在男人的面前脱衣服什么的。除了这些,我发现这么几年下来,我的皮肤也变得非常好,双手就跟女人的手一样细长,白皙。连喉咙上的喉结,都变得跟女人一样细小。
而且,偶尔的还会跟女人一样撒娇!
所以,没人的时候,我要是不换下衣服裤子,我都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
“你房间的柜台上,还有感冒冲剂,你先去那一包来喝。喝了要是明天还是不舒服,这两天就别去上班了!”母亲一脸慈祥的说道。
“好,我这就去喝!”为了不让母亲发现我的异常。
我随即便起身回了妹妹杨玲的房间,然后拿了一包感冒冲剂冲开水喝。
喝完感冒冲剂的我,在妹妹的房间中躺了一会儿。她的房间在我房间隔壁,大小差不多,房间里的物品也都基本一样。
木制的床头里面一侧,叠放着很整齐的一些女人的衣物,这些都是我这些年买的。有裙子,休闲装等。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基本上都被我挪动过,唯一没有挪动的就是挂在天花板上的那些千纸鹤。
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那种五颜六色的千纸鹤叠纸,所以都是用废旧的书本和报纸折叠成的。
全部都是我妹妹一个人自己折好后用针线串起来挂上去的。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的我,起身走到摆放在窗前的老旧书桌前,看了看我妹妹初中时的语文书,看着上面那已经发黄模糊的签名和字迹,我便感到一阵凄凉与悲伤。从妹妹去世的那天,我就穿上女装,然后辍学跟着师傅学习给死人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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