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上小学后的某个暑假,我又被爸爸送到了舅舅家,那里是我后来的大学母校。
这时,舅舅已经不再把我夹在他和舅妈中间睡了,因为我已经长大了,晚上也不会再胡乱跑了,每天早上舅舅只对我说一句:“别带弟弟妹妹出校门。”,然后便上班去了,我因此有了一种责任感,在这里,我终于有当大的资格了。外婆只允许大表弟和我一起出去玩,因为我们是大孩子,弟弟妹妹都乖乖地围在外婆跟前听故事,等着哥哥们回来给他们带些新鲜玩意,其实,不是偷的生果子,便是摘的园子里的花,为此,学校的花匠没少找舅舅告状:“你家的那个外甥胆子也太大了,我告诉他果子熟了会给他的,可他偏要从数学系的二楼上顺树下去,多危险哪?出了事我可负不起责,好好教训教训吧?!”,舅舅的教训是有效果的:“你怎么那么爱上树?你不知道老鼠也会在树上做窝吗?要是谁占了它的地盘,它会和谁拼命的。”,我可能不怕老虎,但我怕老鼠,这是我天性里的生理反应缺陷,一见老鼠就浑身毛并起鸡皮疙瘩。
我和憨厚的表弟来到学校北门口,望着校门外的马路和护城河以及高耸的护城墙,我多想出去啊,可我是哥哥,不能带着弟弟乱跑,舅舅那么信任我,否则我就会被关在舅舅家的小院里,一天就能把我憋炸了。我和弟弟来到一片木芙蓉丛中,摘些花饼吃,男孩子小时候很少喜欢花,但不破坏花的少,尤其是象我这样对自然颜色有特殊兴趣的男孩子,我总想知道花瓣里藏着什么,自从我知道木芙蓉里的小花饼吃着粘粘的口感不错后,不少鲜艳的鲜花被我这“小色鬼”所祸害,要是真有什么花神,她肯定恨我入骨。
那是一片无人打理的接近野生状态的花丛,我们不断往里进伸着,不久,在一口半掩的井前停下了,我们找来了木棍,使尽了力气将布满锈迹的井盖搬开,一股潮冷奇怪的气味冲了出来,有一架生锈的铁梯子伸向井底,没有水的反光,我断定是口枯井,我对弟弟说:“里面一定很凉快,我们下去?”,弟弟是个憨厚且胆小的忠厚男孩:“哥,里面会不会有鬼?要是下去了上不来怎么办?”,我不好强求他,但我又不能阻止自己的好奇心:“你要害怕你就在上面等着,我先下去,下面如果好玩我就叫你,如果有鬼我就告诉你。”,他摇着头:“要是有鬼,那鬼还不把你吃了?”,我笑着告诉他:“鬼怕我!”,他仍在劝我别下,可我已经下去了,他在井口喊着我,不久,便没了声音,大概是去叫舅舅了。
那时侯,有这种说法:顽皮的孩子身上都有火柴,要么是学抽烟,要么是和人比拼方,学抽烟要挨打,比拼方要动脑子,那时的孩子真可怜,没什么玩的,前两者我都玩过,但我还有一个功用:到黑暗的地方照亮。下到井底,我划着了火柴,大概是有些缺氧,刚刚点着便灭了,我接着划,由于用力过大,我的胳膊碰到了旁边的井壁上,就听轰的一声,井里变得通明,我愣住了,我的胳膊把一个半推上去的电闸推了上去,有电!我兴奋极了,我可以看清一切了,井下什么也没有,是潮湿的水泥管道,似乎四通八达,好玩极了,像电影《地道战》里的场景,我把火柴盒收了起来,开始四处穿行,脑子里响着地道战的主题曲,这是我的新现,我可以带很多小朋友进来玩地道战的游戏了!谁当司令都无所谓。
我想着,便开始构思明天的活动,但我被拌倒了,爬起来,一看,是一个装死的人:“喂!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装死?”,奇怪的事情生了,他僵直地站了起来:“小东西,你真不要命了?竟敢打搅我睡觉!”,我看不清楚他的脸:“是我先现这里的,这是我的地盘!”,他吓唬我:“你的地盘?我是死人,你是吗?”,我并不害怕他的威胁:“你是死人为什么还能讲话?死人是不睡觉的!”,他要证实自己,伸出手来:“你敢和我握手吗?”,我毫不犹豫地伸过手去:“握就握!”,他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立刻,他的手变成了白骨,我甩开他:“我捡过死人骨头,我不怕!”,他的手又变成了绿色的蛆虫爬在我脚下,我使劲跺脚踩着:“恶心!踩死你!”,他被我征服了:“孩子,我们别斗了,我是个屈死鬼,在这里待了不知道多久了,我是被人害死的。”,我问他:“谁害死你的?”,他无奈地告诉我:“我原来是中、共的地下领导,杨虎城将军被俘后,我也被出卖了,我连夜躲到了这里,到死都没敢出去,我的家人被刘养民带到了陕北宜君。”,我兴奋了:“就是一直住在华清池的刘伯伯?”,他惊异的问:“他怎么又回到华清池了?他不怕被抓吗?”,
我无法解释清楚:“我爸爸年轻时在省委是刘伯伯的秘书,刘妈妈说她解放前也是地下党。”,他也不清楚我说的什么:“孩子,什么解放前?刘养民夫妇都活着?那我的家人也一定活着。”,我告诉他:“刘妈妈说一泉哥的舅舅在陕北宜君。”,他激动了:“你的刘妈妈就是我的姐姐,你一泉哥的舅舅就是我的大哥!”,我高兴了:“那你也是舅舅了?!”,他认真地告诉我:“我受你的刘伯伯领导,而他们夫妇直接受周副主席领导。”,我问他:“你知道刘伯伯在陕北打游击的事吗?”,他得意地告诉我:“当然!我们在陕北,有一次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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