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舒出口气, “有什么好的, 还不是那样嘛。”秦桑听她这话瘪瘪嘴, 以前她们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时候要是村里有年轻姑娘能嫁到城里去,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吃上商品粮,简直是所有人羡慕的对象。
秦琴以前的憧憬不是假的,如今才进城一年而已,已经不把当初的愿望当回事儿,或许还忘记了呢。秦桑冷哼一声, “那当然了,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呗。已经是大城市了人了, 就不要跟我显摆了。”
秦琴笑着推秦桑,“谁跟你显摆呀,你看我虽然是城里人了,这不还是跟你一起寒冬腊月的刨地。”秦桑心里更不是滋味。不管怎么说,她跟秦琴的距离就是拉开了,以后两人只会隔的更远。
“真要说好命的,我家那位才好命呢,在城里娇生惯养的长大,就是到了农村也还不是没有下过地。”人比人气死人,在秦桑看来秦琴运气已经够好了,只是架不住还有更好的。
女人的嫉妒心来的很奇怪,有时候明明一件小事,都能让她们记挂很久。秦琴恨恨的揪衣摆,或许是天生不对盘吧,她就是不喜欢傅眉,尤其每次她哥护着对方的时候都叫她更火大。
秦桑瞧了瞧秦琴的脸色,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跟你说,前几天我去镇上看见你家傅眉到邮局去取信,还挺高兴的。昨天我哥去镇子上,也瞧见她去了邮局,看不出来她都到柳树屯来这么久了,还有人给她写信,不会是傅家那边的相好吧。”
秦桑挤眉弄眼的笑,明明只是她的猜测、没有一点证据的事情,她却说的好像她亲眼看见的一样。秦琴摸了摸下巴,一脸沉思,眉心拧了几拧。
下工之后她是第一个到家的,堂屋里静悄悄的,她放下锄头,忽然就想到了秦桑跟她说的话。她咽了咽口水,伸长脖子往门外看了一眼,没有人。
小心翼翼的摸到傅眉门前,深吸一口气,推了推们,结果一个锁头挂在上头。秦琴眉头一皱,都是一个屋子里的人,这门还锁上的不知道防谁呢。
气呼呼的转身回了自己屋,傅眉从卫生所回来,把自行车锁好。先把院坝前的衣裳都收了进来,拌好了鸡饲料喂鸡,不一会儿秦丰父子两个都回来了。
做饭的时候是秦丰帮忙掌的火,秦保山在屋子后头掏水渠,一场雨把土坡上的泥冲下来快要漫到屋基。不把水都弄干净,屋子里铁定潮湿的很。
秦琴东转转西转转,最后慢悠悠晃去了厨房,靠在门边上看里头两人忙活。她笑眯眯的道:“眉姐,我看你好几次从镇上邮局取信回来诶,谁的信啊,来的这么勤快。”
秦琴跟谁说话都是一副笑模样,就是撒谎也半点心不虚气不喘,不管是真看到还是假看到,但她说的就好像是真的。傅眉不知她想干什么,也不怎么想搭理她。
相处这么些日子,她算是看出来了,秦琴很有些鬼精灵的性子,或许是不喜欢她吧。秦丰父子跟前表现的很好,就好像傅眉是她亲姐一样,却时不时说话挤兑人。
说上来她的人有多坏,傅眉最不善应付这样的人,不过也不怎么喜欢就是了。一点小事秦琴都要拿出来说,一家过日子的,秦保山又偏袒她,她通常就当没听懂。
“没什么,我三哥给我写的信,还有朋友。”就是上次她去听课认识的陈思齐。那人挺热情的,借给她书,还写信来问她有什么看不懂的。
他们经常用写信的方式来交流看书心得,陈思齐后来还帮她在市里图书馆借了好些书,现在她房间里还有呢。傅眉切菜的动作一顿,轻描淡写道:“你要看看吗?”
秦琴笑眯眯的,“可以吗?”说的好像只要傅眉不介意,她还真想看看似的。傅眉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一时噎住,秦丰一脚踩断一根柴,塞进灶洞,“你干什么看人家的信?”
秦琴反应很快,娇笑道:“我就说说嘛,又不是真要看,再说是眉姐要给我看的。我可对别人隐私没有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今天莫名其妙的问我这话。”傅眉细细的眉间微蹙,秦琴是一天不给她找不痛快都不成。
秦琴嘴巴微瘪,揪着衣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那么生气干什么?”她觉得委屈了,眼里开始泛起泪花。傅眉深吸口气,放下刀直接进了屋子。
秦丰看着傅眉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棱角分明的脸线条微沉,眼神暗黑一片,显出他的漫不经心。微微撇了秦琴一眼,嗓音粗粝,“你干什么,没事不能安分点。”
秦琴不敢置信的看他,“你说什么呀,我又没有欺负她,是她自己赌气进去的。”这下是真的想哭了,秦琴倔强的等着秦丰,泪水有些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委屈巴巴的开口,“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别人欺负我,你还护着我哩。现在你是不是眼里只有她了,什么人嘛,一句话就生气,我咋欺负她了。”
秦丰揉了揉额头,“眉眉对你不好?你总是针对她,你说她没来的时候家里喂鸡喂鸭的小事哪件不是你做的,现在你回来插队,她把你当客人一样供着。回了家你什么都不用做,她都做的好好的,你连碗都没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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