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记得没错,便是从今年开始,几个皇子的争斗正式搬上了台面,不少人都牵扯其中,陆续出了不少事情,而春闱结束以后,书院学生又开始备考,等到下次科举,便是三年以后。他们可等不了这么久。
宁彦亭也想起了这回事。
楚斐提醒:“若我记得没错,宁家也是在这年出了事,宁大人还是要多注意一些其他人才好。”
宁彦亭颔首:“我自然知道。”
他朝两个弟弟看去,果然见两人还在一块儿说着话,模样倒是亲热的很,只是他也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又这么要好了。自从分家以后,不但大房与其他两房起了隔阂,二房三房之间也是互相埋怨,先前老夫人将人叫到家中吃饭时,两人说话可是还话中带刺,火气大的很。
也是这些日子过得太安逸,他倒是一下子失了警惕。
似乎也是注意到了他看过去的目光,宁彦文抬起头来,笑眯眯地起身走了过来:“安王殿下。”
楚斐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大过年的,宁朔也回来了,他的模样看上去比先前还要更阴沉几分。宁彦文回头对他招呼了一声,他起身走了过来,行动之间还有些颠跛。楚斐的视线下移,在他的腿上停顿了片刻,宁朔便往宁彦亭身后站了几分。
楚斐收回了视线。
“安王殿下。”他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副笑脸。
“瞧你这模样,似乎是不欢迎本王了?”楚斐道:“本王见你,似乎还面熟的很,本王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宁朔的嘴角垂了下来:“草民不敢。安王妃是草民堂妹,兴许王爷瞧着才面熟。”
楚斐张口,还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宁彦亭拉了一下。他只得闭嘴,随手掏出几个金锞子作了赏赐,宁朔的脸色却是更加阴沉,接了赏赐,又一声不吭地走了回去。
他从前一向是宁家的焦点,如今缩在角落里,也不和人搭话,却是一下子没了存在感,谁也没注意他。
“自从那事出了以后,他便回了江州,因着过年,才将他叫了回来。”宁彦亭小声地道:“只是性情大变,原先还是个温和有礼的人,如今却是连他爹娘都不放在眼里。虽说王爷也不用在乎他,可我怕他这人心思狭隘,恐会遭报复。”
楚斐也目光也落在宁朔的身上。
他瞧见宁朔虽是坐在角落,可眼底却是满满的不耐烦,当他的视线扫过众人时,竟是还有几分狠毒。秋闱一事闹出来前,宁朔对外是风度翩翩的君子,可当他断了腿,又绝了仕途,却是一下子从云端跌入尘埃,不说心理落差如何的大,以他的骄傲,也绝对接受不了。
楚斐收回视线,道:“我瞧着,是被逼出了本性吧。”
宁彦亭叹了一口气。
“也幸好王爷拉了朗儿一把,如今朗儿能在王爷手下做事,青州……等朗儿回来以后,想来也能撑起宁家了。”宁彦亭道:“宁朔此人似乎是处处想要找朗儿的麻烦,老夫人依旧没放弃他,可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竟是盯上了朗儿。”
“宁朗?”
“昨日……”宁彦亭踌躇了一番,才悄声道:“我也有一事要拜托王爷。”
“你说便是。”
“我知晓王爷在宁家安插了人手,只是阿暖嫁出去以后,也不知道这人手还在不在?”
楚斐点了点头:“阿暖虽然嫁给了我,可王府有人保护,那人如今还留在宁家,保护着你们。”
宁彦亭长舒一口气,这才说:“想来昨日也是被王爷救了一回。”
“怎么说?”
“昨日夜里,朗儿忽然想吃夜宵,这本是正常的,可厨房里忽然起火,好在救得及时,只是锅中的东西却是毁了,本来也没人在意,可后来却在厨房外头找到了一条被毒死的流浪狗。”宁彦亭回想起来还有些头皮发麻:“昨夜已经很晚了,许多人都已经歇下,只有宁朔去找朗儿,两人下了许久的棋,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宁朔也不曾去过厨房。只是我无论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楚斐惊讶:“他胆子这么大?”
宁彦亭苦笑:“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可若是说谁和朗儿有仇,我也就只能想得到他。他这次回来,模样瞧着很不对劲。昨日的事情,我和夫人也在私底下调查过,只是……”宁彦亭摇了摇头。
如今他想来,也是背后发寒。
大过年的,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哪里会提防着这个,若是真的一时不察,宁朗出了什么事情,这可怎么办才好?他也不知道宁朗得罪了谁,宁朗平日里在青州,若是有仇家,也不是在京城,因而他想了一晚上,也就只想到从江州回来的宁朔。
楚斐点头:“我回去让人查一查。”
宁彦亭很是感激。
而那边,江云兰也和宁暖说起了这回事。
她说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的:“此事我们还没有让你哥哥知道,是厨房那边先告诉了我,我再告诉了你爹。我和你爹都说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好在杨真也通些医理,今日我们入口的东西,也都让她检查过。”
“杨姑娘知道了?”
“跟她说了。你哥哥心大,我们拜托她注意一些。”江云兰庆幸地道:“如今一想着,你哥哥再过不久就要回青州,我心里头还高兴,至少青州都是他们的人,也不会有人想要害他。”
“那娘怎么就知道是堂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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