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几分眼力劲儿的,见韩非此刻的模样儿,再联想到来时听闻的传言,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皇兄喜爱那个景盛芜,甚至欲迎娶她为太子妃,那么……
他对景盛芜与容世子那桩婚事儿该是不喜的……
韩玉颖双眸一亮,面露喜色道:“颖儿谢皇兄指点。”
闻言。韩非面上带起一丝笑意,言道:“你能明白便好。”
阳春三月里院子里头高枝上喜鹊报喜,园外往来的忙碌声不绝于耳,景盛芜双臂展开由雪月仔细地为她整理衣襟。
王嬷嬷有些不放心地在一边儿叮嘱道:“雪月。这趟跟小姐进宫不可大意,你素来稳重该知道多做事少说话儿。”
雪月未来得及回话儿,倒是景盛芜浅笑着开了口,调笑道:“嬷嬷都念叨了一个早上儿了,口也该渴了吧。”
今儿个皇后生辰。按往年的规制臣子家眷本是不许进宫的,可今年却不知怎的提前来人传了话儿,各大人府上的夫人并着嫡小姐皆要入宫拜贺,初闻时,景盛芜只是清浅一笑,皇室几位年轻的王爷眼下都到了娶妻的年纪,楚帝此举不难揣测,左右她名义上已是容楚的人,权当看个热闹,进宫一趟倒也无妨。
“小姐。今儿个是皇后娘娘的生辰,您这一身儿月白色衣裳……”王嬷嬷有些犹豫地说道。
景盛芜却是听明白了王嬷嬷的意思,她这一身儿打扮若穿到宫宴上去,不免会触皇后的眉头。
“无妨,左右也不只我一个。”景盛芜心中虽不愿做那出头鸟,可更没耐心再重新梳妆打扮一番。
王嬷嬷闻言一怔,随即了然地点头,既是宫宴容世子想必也会位列席中,有容世子挡在前头,皇后想来也不会为难小姐。这般想着,王嬷嬷顿时放心不少。
祁安侯府的马车行至宫门前时,前头陆陆续续地已经有许多贵女进了宫,孙氏与景盛雨同坐一辆马车。下了车来半点儿也不含糊,端起主母的架子递上漆着金边儿的大红色函帖,表了身份,由专门的宫人引着上了为她们准备的轿辇。
上轿前瞥了眼景盛芜,趾高气昂地从鼻尖冷哼了一声,似是无声炫耀自个儿的地位般。
景盛芜单手扶额。靠在狭窄的轿辇中假寐,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伸手微微打起帘子透过缝隙看去,便见前面不远处停着一顶赤红色轿辇,几个宫人小跑着过来,其中一个更是指着起轿的宫人大骂:“谁家的小姐这么没规矩,敢冲撞了我们穆郡主!”
起轿的两名宫人闻言顿时慌了,他们哪里知道会在这儿遇上郡主,穆郡主是穆王爷最疼爱的女儿,可不是寻常高门大院中那些养尊处优的官家小姐可比的,实实在在的一朵带刺儿的玫瑰,论起心计手段,穆王府的后宅全在她掌控之中,这么一尊大神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愿意得罪。
景盛芜坐在轿子里将事情听了个十之七八。
外头两个宫人急得直冒冷汗,却听轿子里一道略带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落轿。”
轿子刚一落地,景盛芜从容地走下轿辇,看着鹤立鸡群般的穆郡主,同时穆茵也在打量着景盛芜。
景盛芜身穿苏绣月华锦裳,下着一袭月白色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袖口处以银丝线勾勒出几抹木槿花纹,腰间用银丝软烟罗系成个蝴蝶结,坠一条淡紫色宫绦,鬓上斜簪一支银质鎏金点翠梅花簪,饶是容貌上乘的海月也不得不赞叹一句“好一个风华写无双”的绝代佳人。
不见丝毫慌乱,景盛芜缓步上前,朱唇轻启:“不知郡主在此,若是无意间有失礼之处,请郡主海涵。”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景三小姐。”女子多会对美貌的女子心生嫉妒,穆茵也不例外,只见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斜睨着景盛芜讽刺道。
景盛芜不卑不亢地甄首道:“承蒙郡主夸奖,景盛芜愧不敢当。”其间大家风范一览无遗,断不会叫穆茵抓了错处去。
“与传闻中纨绔不化的模样儿真真儿是判若两人。”穆茵步步紧逼,半点儿不留情面。
“须知传闻不可信,有时眼见也不一定属实,如此浅显的道理,郡主怕是不需我来提点。”景盛芜淡笑自如,不卑不亢,凭她祁安侯府嫡长女的身份,虽比不得海郡主位份尊贵,可要真较起真儿来也是旗鼓相当。
穆茵似乎没想到景盛芜敢当众给她难堪。一时间颊如火烧:“大胆景盛芜,你竟敢冲撞本郡主,可知这是以下犯上!”
闻言,景盛芜不着痕迹地蹙了蹙黛眉。俏脸上却丝毫不见气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退了一步倒叫海郡主更得理不饶人了,真当她是吃素的不成!
“我便是以下犯上了你能如何?”景盛芜勾唇,穆茵既说她纨绔。那她便还她个纨绔的样子。
见状,穆茵气得双手缩在袖管里不住地打颤:“景三小姐好大的威风,先前儿听闻你将韩国的七公主打出门去我还不信呢,眼下倒是再无怀疑了,也不知你给容世子灌了什么mí_hún汤,竟看上了你!”
景盛芜眸色一寒,冷声嗤笑道:“郡主如此说倒叫景盛芜受宠若惊了,景盛芜声名在外可若真要与郡主比起来,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穆茵听得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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