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而后再有旁的,细细分辩就是。”
元槿还未开口,贺重珊在旁摇了摇头,已然说道:“没有那么简单。”
贺重珊的哥哥专司刑狱,她祖父是当朝太师。耳濡目染下,她对朝政上事情的了解,远比旁的女孩儿要多。
“想要搞垮一个人,定然是早已一步步布下了局,而后寻个突破口,一击即中。槿儿这一次,拼盘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之前皇上定然已经对她、对端王府存了疑,这才能够被人煽风点火,仅凭着一个拼盘就认定她的错处。不对,即便不是她的错处,也得说成是她的错处。”
贺重珊的话一出口,葛雨薇和许林雅就都沉默了。
其实,她们也隐隐感觉到了,这件事是针对的元槿。
但是她们心里总是愧疚的,总是存了个念头,想要挽回这个局面,想要帮一帮元槿。
如今被贺重珊戳破这个事实后,大家的心里除了难过,更多的还是愤怒。
愤怒于元槿遭受的不公平待遇。
愤怒于,那上位者对端王府的忌惮和打压。
这件事看似是针对的元槿,其实,还不是针对的蔺君泓?
旁人或许不知,但是她们这几家的孩子是和蔺君泓一起长大的,对他甚是了解。
别人只看到了端王爷那风光无限的一面,谁曾看到过他的努力?
同龄孩子在玩耍的时候,他在读书在习武。
同龄孩子在父母怀里笑闹的时候,他辗转于师父们的家里,继续读书,继续习武。
从没看到过一个人那么有天分,而且还那么努力。
他的成功,简直是必然的。
思及往日重重,许林雅终是按捺不住了。
她秀眉紧拧,米分面上满是毅然决然。
“我不能看着槿儿就白白遭受了这个冤屈。我去寻我爹爹,让他帮忙想办法。他若是没办法,我就去求,求旁的叔叔伯伯们,终归是有法子的!”
说罢,她急急说道:“槿儿,你等我,我定然要保你无恙。”
尔后竟是不等元槿开口,便拎着裙摆快速跑走了。
葛雨薇也道:“槿儿,你放心,我回去也寻人帮忙。清者自清,无需太过担忧。”
贺重珊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了好半晌,最终低低一叹。
“我找我哥哥去。”贺重珊语气复杂地说道:“你放心,我哥哥就算是拼了他这条命,也定然保你无恙。”
元槿心里一跳,总觉得她这话说得太重了些,而且好似是话里有话。
她再细问,贺重珊却是一个字儿也不肯多说,摇摇头拉上葛雨薇,转身就走。
友人们走后,元槿坐在书房,思量着这两日的一些事情,越想越是烦闷。索性将手中书册丢弃一旁,唤人拿了些点心和果子,慢慢吃着。
感受着那甜甜的味道,她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
元槿很想做点什么。但是,又偏偏什么都不能做。
她知道,蔺君泓定然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如果她突然有所动作,就怕会扰了他的打算。
所以,作为当事人的她,只能按兵不动。即便心里有了万般的主意万般的心思,也只能压在心里。
元槿思量着哥哥们或许会来寻她问起此事。
她不知道怎么和哥哥们说才好。说多了怕他们担心,说少了又怕他们会有所行动。
正暗自估摸着到底透多少底给他们更为妥当的时候,门房的人来禀,说是三皇子妃来了。
不过,门房的人特意告诉了元槿,三皇子妃这次是穿着常服做了些伪装来的。乍看之下根本认不出她。
若不是三皇子妃主动报上名号,怕是门房的人就要直接将她轰出门去。
元槿本是不打算理会三皇子妃的。
毕竟她答应过蔺君泓稍安勿躁,不出门去。
不过,对于三皇子妃特意来的这一趟,她又当真是有些好奇也有些疑惑。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三皇子妃冒着这样的风险过啦?
至于做伪装……
三皇子妃想必是为了摆脱三皇子安排在身边的那些钉子。
费劲周章,甚至不惜甩掉那些人,只为了来过来一见。
元槿思量过后,决定去看看三皇子妃到底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和打算。
不过,元槿既是“病了”,当然不能在正常状况下见她。
故而元槿让人准备了间屋子,屋子一端是张放下了帐幔的大床,中间是个一人多高、两丈宽的巨大屏风。
屏风的另外一侧、立着屏风有半个屋子远的那张椅子,才是三皇子妃将要在的位置。
元槿躺在了放下帐幔的大床,让人在屋子里放了一碗浓浓的药汁,待到屋里溢满药味儿了,这才让人将三皇子妃请来。
——她不知道三皇子妃此次前来的目的。
不过,既然要见,断然不能白白见到。好歹让对方当个证人。证明她“确实病了”。
三皇子妃一进到屋子里,就闻到了里面弥漫着的苦味,忍不住皱了皱眉。
帐幔里传来了压抑的轻咳声。
而后,元槿柔弱的声音在内响起。
“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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