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官。
岳家人低调惯了,五太太就算不怵他们,也是懒得与其争锋相对的。
怀冉比五太太更清楚那是什么人,也更不愿意和对方打照面。
刚才粗粗一听,章辛娘那做作的娇笑声就咯咯咯地传了过来,在一众交谈声中显得格外刺耳,怀冉对章家人历来没什么好感,巴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如所料,东边过来的正是章家一行,除却前头闲谈的大人,后边跟着五六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嬉笑打闹着,旁有丫鬟仆妇相随,边携侍卫相护,后头还不紧不慢地缀着俩俊秀挺拔的少年郎。
岳家众人远远避开,就是这样,也能把女孩儿们的谈话听得七七八八。
“葭表妹,以你的资质,大可不必拜这公主庙,也必是能得个良品以上的。”
这掐酸带妒的语气,怀冉不屑地撇撇嘴,就是再过二十年,章辛娘也就是这水平了。
“三姐姐说得哪里话,洛都乃钟灵毓秀之地,集全国之才气,名门闺秀辈出,葭偏举一隅,哪敢妄自托大,贻笑大方。”
这声音细细柔柔的,倒是耳生,不过听二人彼此的称呼,大概就是江苏学政苏护的女儿苏葭了。
苏护乃眉山苏氏旁支庶子,当年能娶了章阁老的庶次女为妻,也算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夫妻二人多年来感情和顺,苏夫人为他育有一子一女,算下来,那唯一的女儿苏葭,今年恰一十有五,该逢三比。
这倒是了,章阁老的孙女辈里,只有他一个庶子的次女章诺娘与怀冉同岁,而能请章平夫人亲自出面陪祭公主庙的,估计是苏姑娘了。
苏夫人虽是庶出,可苏老爷着实争气。
——苏护以不惑之年督政一方,位居三品,此番苏夫人携儿女回洛都,章府上下可是相当殷勤了。
怀冉匆匆一瞥,章家这一辈的女孩儿,除了已出嫁的嫡长女章络娘,竟是都在了。
“葭表妹惯是如此谦逊的,不过洛都闺秀有才者众,葭表妹如此小心,倒也合宜。”
这是章盈娘那个一贯和稀泥的。
不过这章盈娘话里话外,除了如往常一般小意奉承章辛娘,还潜藏着丝丝对那位苏姑娘的不怀好意,这戏倒是好看了。
果然,章辛娘听了章盈娘的话,舒心得话里的笑意都真诚了几分。
“盈娘说的也是,三比毕竟是女孩儿家一生的大事,葭表妹还是小心些为妙。”
“倒是姐姐我毕竟历过了,说话有些托大,还望葭表妹不要怪罪我误你。”
章辛娘一个中品,还好意思以过来人夸口,怀冉不屑地撇嘴。
这时候她倒忘了,自己上一世也不过是区区一个“中上”,好不到哪去。
又是那细细柔柔的声音传来,没有丝毫愠怒之意,反而更易让人敬佩她的气度。
“三姐姐说得哪里话,三姐姐好意提醒,葭感激还来不及呢。”
“更何况三姐姐之前所言,亦是一腔祝福,葭哪里能颠倒黑白、不明是非呢?”
“我倒是觉得辛表妹之前所言并非无道理,苏表妹这样的才情,得个良品确实是绰绰有余。”
青年男子带着笑意的赞叹传来,怀冉全身一僵,脸色猛地变了,竟然是他!
是了,燕平王妃是章阁老的嫡长女,裴景晖既然来了洛都,顺道陪陪表妹们拜佛也是应当。
只是刚才离得远,怀冉没有看清楚罢了。
怀冉神思恍惚间,一道尖利到微微破音的声音传来。
“晖表哥说得自然极是!”
“只是盛名在侧,还是要慎行为妙,当初那岳媛娘何不是洛都众人交口称赞的对象,到了,谁能想到,竟是连上学都未入,就那么匆匆嫁了。”
章辛娘这是有些恼羞成怒了。
毕竟哪个姑娘家,见到自己的颇为爱慕的意中人夸赞旁的女子,都难免失了分寸。
能理解是一回事,但是她不该……拿五姐作筏子!
怀冉神色骤冷。
此时,章家一行所走的东路,与岳府一行所走的中路,呈犄角之势,在前方大概半里处有一凉亭,正好于此交汇。
因岳府一行来得早些,故他们本应是先到交界处的,只是五太太方才察觉了东边来人,决定暂避,等对方过去,好与之错开,是以岳府一行就原地未动。
章辛娘说那话时,章家一行正好走到了与岳府众人直线距离最近处,即使隔了几层厚厚的高大灌木,岳府众人也都听得真真切切。
大家的脸上登时就都不太好看。
☆、遭变
不仅远在灌木后的岳家人感到愤怒,章辛娘话音一落,几个女孩儿的步子都是一顿,她自己也懊恼地低头咬了咬舌头。
岳媛娘乃甄柳夫人高徒,琴道上能出其右者寥寥,在洛都雅乐盛行的风潮下,极为受人追捧。
其母又乃杏林名门之后,当年出嫁时,旁人是十里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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