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百间医铺,而每年逢岳媛娘生辰时,那些医铺便都广开大门,不收诊金,只要人诚信道谢。
说是岳媛娘小时候不大顺,岳四夫人广施善举,便是为女儿积福报。
那百间医铺从蜀地蔓延到豫州府,齐齐免了诊金的场景,可是非常壮观。
也因此,岳媛娘从小到大,即便后来岳四夫人早早去了,她也是洛阳城里名声最好的姑娘。
而不仅是平民百姓,名流贵妇们也鲜有不喜她的,岳媛娘做事妥帖周到,说是有其姑祖母遗风,曾被洛都多位夫人不约而同地赞过“敦悦好礼,才思绝艳”八字。
她的名气,能一直传到福建的南安学院去。
当年岳媛娘错失三比后便慢慢沉寂了下来,不知有多少人暗暗为此扼腕叹息过。
而她后来嫁给了庶子出身的傅宣,却反而让她在读书人心目中的地位更高了。
虽然这洛阳城里有点根基的人家都难能看得上一个庶子,但傅霜如可不一样,他可是大庄几十年来最年轻俊秀的探花郎,得过圣人亲口称赞、当年的君臣对答都被记在史书上的人!
用现世的话说,傅霜如那可是如今的大众偶像,还是很优质的,很励志的,不只被一群年轻的读书人疯狂追捧,国民度也很高的。
傅霜如自己可能不知道这个“最年轻”有什么可特殊的,但在大庄已经立国近两百年了,在阶级已经基本定型,上层者享受着越来越多的优质资源的大庄,已经越来越难出现一个像他这样身上毫无背景牵扯的年轻官员了。
而他的策论,新奇又独到,带着初生的朝气和莫名的圆融沉稳,一眼便叫当时的平帝相中了。
所以后来的章皇后许婚、东宫三番五次示好,都是随上而动罢了。
不过这些,现今却是鲜少有聪明人能看得出来。
话归前言,怀媛当初嫁与傅霜如,在章辛娘看来,自然是低嫁,但从名声上来讲,却说不好是谁高攀了谁。
反正一个附庸文雅的fēng_liú客,极有可能都不知道“岳五娘”是谁,却能对“傅夫人”的事迹、佳作如数家珍。
章平夫人掠过身旁小姑子那惊讶中微带嘲讽的神情,眼中冷色更甚,呵斥章辛娘道。
“闺秀之道,于贞于静,毛毛躁躁,搬弄口舌,成何体统!”
章平夫人厌恶地想,真是再怎么教也只是个庶女,说的话、做的事,没的叫外人耻笑。
章辛娘的脸刷得涨红,张了张嘴,终是讷讷无言。
气氛为之僵持。
裴景晖皱了皱眉,他先前是不忍见苏葭屡屡被章辛娘针对,随口道了一句不平。
可也没想因此,让章辛娘彻底下不来台。
在裴景晖看来,章辛娘说的话虽然确实过了,但她再怎么,也是自家表妹。
与岳家那位的纠葛,无外乎是因为早年傅宣之事结的恶果。
当年之事是傅家毁诺在前,罪不在她,她为此斤斤计较,虽是失了闺阁气度,倒也情有可原。
女孩儿面皮薄,舅母如此苛责……
裴景晖有些头疼,正想弄个什么法子岔开话题,突然一变。
身怀武功的他敏锐地发觉了后方的动静有些不太对。
他还没来得及提醒众人,一声惊喝已然响起。
众人随声望去,只见从不远的山上有几十头半人高的牲畜气势汹汹地奔驰而下,生生营造出地动山摇之感。
算算那些牲畜的路线,竟是直指他们一行人,再看看它们的速度,与是转瞬即到了。
章家一行勃然变色,女眷们的惊呼此起彼伏。
裴景晖冷眼扫视一圈,果断地吩咐下去。
“侍卫们列阵,把女眷护在中间,拿我的弓箭来。”
“怕什么,几十头野猪罢了。”
后边那句话倒不止是安抚的虚言,燕平府过来的随侍小厮递过弓箭,裴景晖都没花时间瞄准,随手一射,跑在最前面的几头应声而倒。
章夫人的脸色这才放松下来。
半里外的岳府一行也警戒了起来。
野猪自山上而下,可不会在乎路通不通的问题,若是越过了章家一行,怕会直接踏破灌木丛而下,两家人的垂直距离可还不足一里。
怀治抽出佩剑,有些懊恼自己没有随身带弓箭。
好在如裴景辉这般来拜佛还带弓的本身亦是少数,章家一行的另一男丁已毫不犹豫地抽出佩剑,带着一行护卫,闪身一跃而上,直冲猪群。
隔得太远,怀冉看不清那人面貌,只大概推断那是苏夫人的儿子苏浔。
怀治被苏浔这个榜样激得跃跃欲试,五太太纵有心阻拦也无法开口,只好任儿子带了岳府的护卫一起上前支援。
怀治临走前把怀里的匕首塞给了怀冉,只给她一个万事小心的眼神,便转身走了。
怀冉还没来得及推阻,怀治已一剑斩开了一片灌木,高声喊了句“豫州岳氏前来相助,无意冲撞,烦劳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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