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洛阳左近的南阳黄巾军,令刘宏与朝廷如坐针毡。
曹老大获得陈大侠的帮助,抚掌称赞。曹老大趁夜乘船夜渡雒水,清晨与黄巾血战,成功击溃该部黄巾军,余党原路逃走,遁入香山。
曹老大与何进意气风发地“班师回朝”。午门外早已经人潮涌涌。早前,在城外太学求学的太学生和他们的家眷,城外的各方商人等等人群因为黄巾潜入洛阳,曾一度外逃。此时,洛阳城中万人空巷,比之罗马也不遑多让。话说回头,不回来又能去那里了?中原大地烽烟处处,郑玄老早想青州老家了,可道路阻断,陈大侠也不愿护送老头回家,只能一直耽搁在楼船将军府。
大将军何进一手扶剑,一手扶车,意气风发,铁胄簪缨,金银饰铁甲也掩盖不住大将军按圆润的肚子随着战车的颠簸微微波动,好不威风。
曹老大则单骑走马,头戴黑漆漆的铁胄,身上仅披着铁甲,搭配便于骑马长裾深衣,手持长戟,精、气、神一样不缺,领于骑兵之前。曹老大身后则戈戟如林,兵锋凛凛。
首功当然是大将军的何进,可谁都知道其实是曹老大做的,各有赏赐。刘宏一扫多日阴云,亲自到殿门外迎接功臣,还亲手虚扶曹老大。大将军遭受“冷遇”,不免腹诽曹老大。
曹老大趁机上表要求带万兵援助皇甫嵩,还要求赦免朱儁,让朱儁解南阳黄巾别部叩关之围。
何进一听要从自己那里剜肉,自然不满脸不情愿。最终,曹老大只获准带走伍仟轻骑兵。粮秣问题,朝廷只能解决部分。大司农最近都愁白了头发,战乱一起洛阳米贵,就算有钱也买不到粮,很有钱也买不到多少。
粮秣的问题,曹老大只能自己解决剩下一部分。这不,大清早的,曹老大到楼船将军府来“闹事”。
“复甫兄,雒水上郑氏有十五条粮船到位,我都看见了。宁愿眼睁睁看着我汉军饿着肚皮出征?也要拿去淘换那些乱臣贼子?”
“孟德兄,怎么就盯着郑氏呢?渡口的粮船不止郑氏一家,孟德又可见南市的郑氏货栈,还有一匹绸缎么?明眼人都知道,郑氏与北中郎将交还俘虏只是给北军援助的一个由头。一匹马换两个壮丁,哪怕是往年在人市子也不止这个数吧?这几船粮食是要送到黎阳的,不但要供给北军,还要将黎阳的几千妇孺送到会稽作为救命粮。没有粮食,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抛进大海。”
“复甫兄,汉军的性命难道比不上这群乱臣贼子的性命?”
这样强词夺理,不禁令陈大侠一窒。
郑玄与赵岐正从客厢出来,遇见这一幕,对曹老大说:“孟德,钱粮不能自生,朝廷当有调度。汝之言,仁乎?”
曹老大见是郑玄,一拜及腰道:“哎呀!康成公!打扰您的清静了,是阿瞒无礼了!方才,阿瞒心忧国是,唐突出口诛心之言。请原谅阿瞒!”
赵岐正要开口:“孟德,所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不等赵岐开口,曹老大就作揖将要转身离开。
“孟德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算勒紧裤腰带也给孟德匀出五船粮食,怎么样?”陈大侠知道曹老大心有不甘。
“哎哟!复甫兄,曹某人就知道你不会让曹某人空手而回。”
“孟德出征黄巾,如有斩获,请不要多造杀孽。战场无情,我不敢说要孟德手下留情的蠢话,只是希望孟德不要杀俘。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请孟德慎杀少杀。如果孟德看见别部汉军杀俘,能管则管。如何?”陈大侠正色道完,作揖及腰。
曹老大见此,也正色道:“复甫兄怜悯苍生,曹某人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曹某人自问出征以来从未杀俘,也没想做那不详之事。但是别人的事情,曹某人也是人微言轻,何况大军自个尚且吃不饱,哪有粮食喂俘虏?”物质匮乏如此,曹老大实在无法理解海归郑氏这种“妇人之仁”,征讨不臣,自然要以杀止杀。
“如果缺粮养活俘虏,孟德只要给郑氏各号发信,郑氏会量力而为,接收俘虏,哪怕是妇孺也好。妇人何罪?孺子何辜?哪怕是流放边郡,罚作苦役,苟且其性命,也比杀戮要好。”
曹老大叹了一口气道:“那好!曹某人答应复甫兄了!只是曹某人的话,别人能听多少,曹某人就不知道了。”
“孟德高义!我这就让人将粮食运到孟德的军营。”
说罢,曹老大再次作揖离开。
望着曹老大高大的背影,赵岐问陈大侠:“曹孟德为什么不听我说话?”
陈大侠腹诽很想直接说不想听您老人家絮叨,道:“……大概是已经猜到邠卿公想说什么吧?”
“我还没说,他怎么会知道我说什么呢?复甫又怎么知道曹孟德想说什么呢?也许曹孟德并没有想到老夫想说什么,又也许复甫没猜到曹孟德猜测老夫想说什么?复甫又是怎样知道老夫想说什么……”
郑玄打断老友絮叨:“平日这个时候复甫不是正在前堂处理公务吗?刚才在前堂没找着,所以老夫与邠卿就出来客厅找你。原来你又被曹孟德纠缠上了。”
陈大侠听出郑玄语调中对曹老大的轻蔑,无解,答道:“其实早上我收到藩主给朝廷的奏章与家信。正要将奏章递送朝廷,这不就遇到孟德上门讨粮来了。兖州黄巾已经被藩主平定了,俘虏贼首卜己,不日可解押洛京,以候天子发落。”
“这可是喜事啊!复甫赶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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