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事都交给吕管事去办了。吕管事特别忙, 他还要去帮少爷看庄子。像庄子这样的产业,一般不是家道中落实在没法活了,有庄子的人不会轻易把手里的庄子脱手,以至于吕管事只能等消息。
而谢瑾华就此和“烟锁池塘柳”磕上了, 吃饭时想,睡觉时想, 走路时也想。
柯祺努力回忆了一下他曾经在网上看到过的下联,结果率先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竟然是“深圳铁板烧”五个字。搞笑效果挺不错的。那时比较受网友推崇的还有“桃燃锦江堤”和“炮镇海城楼”这两句。
但其实这两句下联在意境上或者格律上还是有缺陷的。
柯祺还知道有人把所有用五行做偏旁的字找了出来,然后按平仄、动词名词等规则分好类, 再设计了一个软件, 让这些字按照格律自行组合,出现了很多“下联”,而这样得出来的下联肯定有很多句是狗屁不通的,但能够读得通的句子也在其中了。但就算是这样, 似乎也没有人得出完美的下联来。
柯祺觉得如果条件设得严苛一点的话,酒楼的终身免费餐应该是没有人能吃到了。
而见谢瑾华一心要对出完美下联, 连那只名叫阿黄的猫都顾不上去逗, 柯祺却又不能对他说出“你别白费心思啦”这样的话来, 毕竟他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点。早知当初就不应该多那个嘴的!
时间很快就走到了四月底。天气很明显地暖和起来了。如果用阳历来算,这已经快六月了呢!
德郡王府的世子叫人送了一本棋谱过来。谢瑾华把桃枝插瓶送了去。这一来二去的,他们竟然也没有断了联系。当然,他们的联系并不多。在亲戚的基础上, 他们越来越适应“棋友”这一重身份了。但是世子的性格摆在那里, 而谢瑾华也有些文人的清冷, 于是他们间颇有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思。
临近端午时,庆阳侯府派人来请谢瑾华回府中一起过节。
按理来说,谢瑾华是有必要给家里人带些礼物回去的。可是,应该带点什么呢?他不能求“贵”,因为他能弄到的最贵的东西,在家里人看来也是寻常。那就只能求个新鲜了。于是谢瑾华叫人从周边的村子里采买了一些蔬菜瓜果,然后揣上柯祺弄出来的指甲钳,就带着柯祺浩浩荡荡地回谢府去了。
指甲钳做得很漂亮。匠人在钳身上弄出了各种繁复的花纹。而那个可以绕着支点旋转的部分上竟然还镶嵌着宝石!柯祺觉得自己如果能穿越回现代,只要把这个黄金指甲钳拍卖了,他真的就发了。
谢瑾华给家里的每位主子都带了一个。嗯,给他大哥的那个是谢瑾华亲自做的造型设计。
至于这指甲钳到底好用不好用,谢瑾华表示他不知道。因为,无论是以前用剪子,还是现在用指甲钳,反正依然是厉阳帮他修剪指甲,他自己完全不用动手。所以,装备升级了的厉阳才有发言权。
指甲钳和挖耳勺等东西一起放在木盒子,组成了一个修容套装,用于送礼的话倒也不难看了。
虽然,柯祺还是觉得拿指甲钳送礼挺奇怪的,即使那是金镶玉的豪华指甲钳。
维桢阁内似乎没什么变化,府里的下人也没有因为谢瑾华搬出去住而怠慢了。但当谢瑾华回到这个他曾经住了十四年的地方时,他心里还是油然而生了一种陌生感。真是奇怪啊,明明他在这里度过了几乎所有的年月——如果忽略藏珍阁中的特殊经历的话——然而他现在却对问草园更有归属感了。
不知不觉中,情感就顺其自然地起了变化。待到他发现时,却已经是另一番心境了。
谢瑾华回来的那日并非是谢大的休沐日。因此,谢瑾华一直到了那天傍晚才见到大哥。谢瑾华带来的蔬菜瓜果是直接送去大厨房的,至于修容套装则派了厉阳给各院子的人送去。只有谢大这一份是谢瑾华亲自送来的。他对着谢大卖弄了一下指甲钳,才说这是按照柯祺画的图纸做出来的小玩意儿。
谢大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觉得感慨万千。小四难得有些活泼的样子,却是为了柯祺。见他们相处得好,谢大按说是很高兴的。但为何他又觉得心里酸溜溜的呢?这番老父亲的心肠该对谁说?
谢瑾华始终记得要为柯祺再请一位先生的事。他把指甲钳放下,便郑重说起了崇灵寺中的经历。
谢大已经知道谢瑾华和柯祺在崇灵寺中遇见过德郡王世子以及二公子了,却不知道他们四人之间还有过那样一场谈话。谢大若有所思地说:“在他这个年纪,能有这一番见识,确实是惊为天人了。”
柯祺那些话说得非常胆大,然而最近朝中漏出来的蛛丝马迹都证明了柯祺说得很有一些道理。
谢瑾华与有荣焉地笑了一下。
谢大更觉心塞了,道:“我原以为他是一个老实沉稳的人,毕竟他在柯家这些年都是这么表现的。然而,事实证明他心中自有山河沟壑。那他之前为何做出一副老实的样子?这人的心思该有多深沉?”
这不过是身为庶子的自保手段罢了。谢瑾华在心里说。但他这话却没法对谢大说。
因为,谢瑾华一旦说了,就有可能会让谢大觉得他对谢府心有埋怨。毕竟他也是庶子啊。
于是,谢瑾华想了想,认真地说:“大哥,至少他没有瞒着我。他一直都对我很好,愿意在我面前展露他真实的样子。那么,他在别人面前是如何表现的,这就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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