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极不耐烦一般,拍了一下旁边默不作声的李光久:“这小子就只能给你玩一年,最长两年,两年后老子指不定在什么地方呢!总不能又丢下他们娘两个。”
全某某站在原处,定定的看向李全有,斩钉截铁一般吐出一个字:“好。”
李光久喉咙干涩,他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李全有,又看了一眼再次抱拳后欲走的全某某,猛地从椅子上蹦起来:“全老师——”
全某某停了下来,看向李光久:“哎。”
“我能今晚在家里待一晚上,明儿再去学校吗?”李光久干巴巴的问道。
全某某露出了一个微笑:“当然可以。”
随着全某某和孙默的身影渐渐远去,李全有走了过来,又拍了一下李光久:“你小子,不送送你们老师?”
“爹,”李光久抬起头:“你们说路,到底是什么路。”
“你这个笨小子,”李全有笑了起来:“还有什么路,当然是新中国要走的路。”
李光久有些发怔,李全有自顾自的在一旁笑道:“就跟捞金子似的,一群人在一片黑暗中摸索,大家都在找路,找出去的路……”
“可是……”
“可是什么?”李全友望着他,眼里带着调侃。
“我不知道。”李光久摇头,他像是很受冲击,头也不回的往里屋里冲了过去,周香叫他,他都没有理会。
李全友慢慢踱步进来,被周香一拉:“你又跟孩子说什么了?”她怨怪道:“你们这些人,一天天的,折腾自己就算了,折腾孩子干什么?”
“哈。”李全友笑了一声:“这又不是我要折腾他,他们老师找上来,这孩子就这样,倔脾气,又爱东想西想,谁知道他哪里出问题了。”
“那你和那个全老师说的,一年两年的,要我说那全老师也是做事情太想一出是一出了,什么东西都要有个过渡,这心急怎么能吃上热豆腐?”周香一边收拾桌上的茶水,一边道。
“哈哈哈。”李全友没忍住,笑个不停,他几乎要笑倒在座位上,最后叹息一声:“唉……”
“心急吃不着热豆腐,谁又不知道呢?但是时间它不等人啊。”
堂屋的话语渐渐变得越来越小声,钻进被窝里的李光久拿被子盖住自己的头,他蜷缩成一团,脑海里面全某某的样子,父亲的话语,母亲的眼神搅和成一团,最终只凝结出一句话:李光久,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做一个旁观者混个几年沦为一个时代下的平凡人吗?
如果你不是这样想,那你先前都在干什么?藏拙,装傻,自以为是,眼睁睁的看着周边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如果这就是你回到这个时代的答案,那么既然如此,你还不如在那高楼上直直摔下尸骨无存的好。
“你的父亲,心里有小我和大我……”
“就算不是为小我,为大我,你也要尽一份力了……”
那从高楼之上摔下来的感觉就好像再一次回到自己的身体,那种无助没有着落的空虚,他陷入了一种失重的状态。
周香轻轻的走了过来:“这孩子,怎么把头闷在被窝里。”她微微弯下腰,拿手轻轻揭起被子,那微凉的空气触碰到李光久的脸颊慢慢的凝成了水渍。
周香伸手轻轻一碰,惊叫一声:“你这孩子……”
李光久伸出手来环住周香的腰,他声音还略有些哽咽:“娘……”
“哎。”周香轻声应道。
“娘,我李光久如此没用,没勇气,还懦弱,自以为是。”李光久的眼泪浸湿了周香的衣襟。
“怎么这么说自己。”周香伸出手轻轻的放在李光久的后脑勺:“是不是你爹?”
李光久呜呜的哭了起来。
说到底,他上一辈子顺风顺水过来,看似经历了大风大浪,但是生活在祖祖辈辈打拼下来的那个太平盛世,他怎么懂现今时代下的人民的苦楚,他何曾有过大我和小我。
他只有一个自私,自以为是,想博得光耀的普通人的心。
“娘,原谅我吧,我以后不这样了,我不这样了……”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在周香的怀里,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反省自己。
“我以后……我以后……”他哽咽的吐出话语。
“嗯?”周香轻轻的回应响在耳边。
就像是所有的恐惧,所有的迟疑都被这声回应给打破,蜷缩在周香怀里的李光久咬紧牙关:“我以后……要做许多事,许多我能做,我应该做,我必须做的事。”
“好啊……”周香轻轻的拥着李光久:“好啊。”
她又回应了一遍:“娃儿,我的娃儿,你会做到的。”
那女人轻柔的声音和父亲的话语还有全某某的眼神融为了一体。
就好像半空中有个声音在鞭挞这他的灵魂,向他质问:“你有什么用?”
“你可有心去改变这里,你可有勇气去做,你占尽资源,你知未来,但你又有什么用?”
李光久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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