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再生一个?”
“没有。”李全友摇头:“一个就够愁人了。”
“是个好孩子,有志气,但是太像你了。”书记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下去,缓缓道:“你要是想剿匪,在这里发挥不了什么,只有去那最混乱处,最需要的地方,你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我知道……”
“我打算给你写一封推荐信。”
李全友猛地抬起头:“首长……”
“当时那么多人留你,你就是不想留,大家都以为你是真的心累了,不想再去折腾,死了心想退,但是如果真是这样,你就不会做你现在做的事情了。”
李全友没有说话。
“你私自偷藏的那支枪,我给你压下去了,否则就这一条退役军人私/藏/枪/支,你就不好办,李全友,虽然你曾经不是我的部下,但是我对你,却是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李全友闭了闭眼睛:“可是……可是光久他才八岁。”
“我懂你,你想做一个好父亲。”
李全友长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我本就对他有愧。”
“给你几天考虑的时间吧,”书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侧过头:“我就不留下来吃饭了。”他笑了笑,拍了拍李全友的肩膀:“走之前,我要说一句,你这次做得不错,幸亏有你,我们玉县才没在全国人民面前丢脸。”
作者有话要说: ps:有点赶,没来得及捉虫,要是发现虫请指明。
【小剧场】
这章没有小剧场
☆、第二十九章
书记走后不久, 李全友仍旧没有从座位上起来, 他慢腾腾的给自己倒了一碗水, 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这碗水是昨夜就烧好的,放如今已经不怎么热了, 他低下头, 吮吸一口, 却从这无味的水中尝到了苦涩的滋味,明明是温热的, 此时却凉彻心扉, 渗到骨子里。
“真凉。”他说。
李光久就是在这时候从门后面扒着往里望:“爹。”
他声音不大, 却让李全友猛地一惊, 急忙把水放下:“怎么了?”
“走了?”李光久从门外走了进来,他走到李全友身前, 停住, 两手放在身前,揪成一团,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唉。”李全友叹了口气。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李光久抬起头,眼睛微红。
“那就不开口好了。”李全友两手在膝盖上一拍,问道:“刚刚在外面偷听了?”
李光久点了点头。
“你啊……”李全友似乎要指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于是又叹了口气:“怎么就不能听大人的话呢?”
“我是不是……”李光久抬起头,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是不是当时不揭穿你,你就可以不用走了?”
李全友微微愣了一下,笑了起来, 他伸手放到这孩子的肩膀上,往怀里带了一下:“说什么傻话,当时就算你不揭穿我,我也不会真的就不站出来,既然都已经这样做了,其实我早就已经有这样的准备了。”
“那……那你还一直藏着?”李光久头埋在李全友的胸襟前,泪水全蹭在上面,闷声闷气的说道。
“我这不是……”他一时难为,半晌才道:“我考虑不周全,让陈国义同志受了伤,我愧啊。”
他说着,脸色黯淡许多,伸手摸着李光久的后脑袋:“光久,你知道吗?爹爹不是个称职的父亲,这么多年在你们娘两个最困难的时候,没能陪在你们身边,我……我能理解你先前一直不接受我,但是,我仍旧爱你们,我李全友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你们,你们是我的命,但是这个世上,有些东西,比命还重要。”
“……我知道。”李光久终是按捺不住,无声的哭泣起来。
他用力的拽进李全友的衣襟,身体因为抽泣而微微颤抖,他说:“爹,你要好好的。”
他说完之后,猛地抽了口气:“我去找你!”
李全友脸色一变,叱道:“说什么胡话!?”
“你好好学习,听你娘的话,成为国家的栋梁,不要像你爹。”他说着,执起了李光久的手:“这双手是握笔杆子的手,知道吗?”
他轻声道:“有时候笔杆子比枪杆子还厉害,这才是你最大的武器。”
李光久猛地抬起头,李全友的面容在他那满是泪水的眼睛当中已经模糊不清,但是这句话却像是刻在他的心上一样。
周香端着洗好的瓜走进来,有些蒙:“这怎么了?父子两个说什么悄悄话,把自己都给感动了。”
李光久连忙从李全友的怀里蹦出来,拿手蹭掉自己脸上的眼泪,摇头道:“没什么。”
周香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从怀里搜出手帕来把李光久的脸擦了擦:“看你哭得跟个花猫似的,你爹他说你了?”
李光久哽咽一声,微微抬起头,那手帕的布质量一般,蹭得他皮肤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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