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摇头,说不出话。
“唉,看我们家光久哭得。”周香有些心疼,她转过头,瞪了李全友一眼:“你看你,好好的,说孩子干什么?”
李全友没吭声,也没解释,他放到桌子上的手捏成拳头,又慢慢松开:“香儿。”
“好好的,叫我小名干什么?”周香笑了起来。
“我要走了。”李全友的声音缓缓落下,所有的气氛都跟着凝滞,他感觉自己好像在重重阻碍之中划开一条艰难的缝隙:“去剿匪,可能会去湘西,也可能会去广南,总之……”
“不要说了。”周香制止了他的话。
李光久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严肃的表情。
“我就问你一句,带我去吗?”
李全友没有说话。
此时此刻,就连李光久都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他怔怔的看着李全友,又看向嘴唇因为愤怒失望而微微颤抖,正目不转睛盯着李全友的周香。
“我知道了。”周香垂下头,声音有种强行压抑下的平静:“今晚……今晚我没什么心情弄饭。”她把瓜往桌面上一搁:“你们先吃吧。”
说着,她转过身,似乎不想再看李全友一眼,往外走去。
“香儿!”李全友猛地抬头:“你要去哪儿?!”
“我去弟妹那儿坐坐。”
“等下!”李全友从椅子上站起来,随着周香追了出去:“我……我跟你一起去。”
周香简直要气笑了,站在门前,望向他:“李全友,我跟弟妹说话,你跟去干什么!?”
“我也去……去说话。”他结结巴巴的说着,猛地伸出手抱住周香就不撒手:“媳妇儿,给我一年,最多一年时间,我就把你们娘两个都接过去,现在不行,太危险了。”
周香撇过头没有看他,挣扎道:“快放开我。”
“我不!”
“李全友!” 周香气得拿出拳头直打他:“你简直……不要脸!”
“我李全友什么时候在香儿面前有脸过?”他梗着脖子说道。
周香没折腾了,她看了眼面前的李全友,眼睛闭了闭:“好了,我不去。”
李全友这才放开手,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不要脸,但是却又毫无办法,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卑微至极,并且无耻至极。
周香慢慢的走回堂屋,看到门前的李全友,仍旧没有消气,但是声音却还是缓和了许多:“光久,你去帮忙烧壶水,我跟你爹两个聊聊。”
李光久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出去了。
他蹲在院子里,白天追着他跑的鸡们已经趴在鸡舍内,把脖子藏进自己的羽毛里面,安静的入睡。
他抬起头,天上已经可以看到亮起的星星,他忽然有种茫然的情绪,这种茫然来源于自己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到底在哪里。
“李光久。”他伸手扒拉着地上的石子:“三十岁的李光久才不会动不动就哭,其实……”
他自己自嘲的笑了一声:“你是八岁的李光久吧。”
也许真的有那么一个李光久从几十年后的高楼大厦坠落,他的灵魂飘荡到了几十年前,落在八岁李光久的身体里面,但是,八岁的李光久身体内已经住了一个灵魂了。
那么,剩下来的那个到底是三十岁的还是八岁的呢?
原本,李光久以为自己是几十年后的那位充满野心却一切落空的青年,但是如果真是如此,他为何会记不得自己曾经的父母,也记不得曾经记忆的一切细枝末节,他唯一印象深的竟然是工作方式和思维逻辑。
就像是在有条件的筛选出对自己最有利的记忆,把它留下来一样。
所以,其实在很早,他就有所疑问了。
他对自己亲生父母的感情太真切,太深刻,无论是恨意也好还是爱也罢,如果他真是那个三十岁的李光久,也许根本就不会像他这般在意吧,毕竟那个人在几十年后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家庭,应该会对自己的父母来得更深刻才对。
他也曾以为自己是被那个八岁的李光久所影响了,在自认为自己是三十岁的李光久的前提下,被八岁的李光久所影响到变得跟他一模一样?无论是从生活习惯,还是细枝末节?
而且这么多天,亲生父母都不会觉得哪里奇怪?
其实已经前后矛盾了。
那么结果自然不必再过多猜测。
没有什么穿越,没有什么破产,没有什么再临巅峰。
他其实仅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活在当代的一个八岁儿童,唯一不同的是,他吸收了一个来自现代人几十年的记忆,开阔了他的视野,丰富了他的知识量,加强了他的思维逻辑。
在某一方面,他就像是凭空多了几十年的人生经历,但另一方面,他仍旧是还是曾经的那个李光久。
“呵。”他站起身,反倒自己低声笑了起来。
大概是莫名的感叹,他升起了一种可悲的情绪和对那位跳楼自杀的李光久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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