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公子?他就不怕我揍他个鼻青脸肿?”宁墨川每每提到莫霆轩,他总有一股无名的怒火。
“这……我知道你不会。”宁墨川一口咬定,他再厌弃公子,也不会对他下手。
“或者……”他想了想,随即又点头“那就去。”
名山大川他走的多,皇宫内院,却不曾入内。有些事,纵然今日不提,也不保证日后不被提起……
过去大半月,莫霆轩也不曾登门拜访,也是够绝情。
“你去哪?”夏晚晴第二日早早起身,将锦盒送还。
却见他,身着有些隆重,在屋内徘徊来去。
“唔……这?”他没有回答,指了指锦盒。
“你一定是忘了,所以我一大早就给你送过来。本想着昨晚送过来,听时幸说,你和宁墨川,又喝了个醉醺醺……”
她叹了口气,有一丝无奈。
“他酿的酒手艺,又长进了不少。还说,要酿些味淡的果子酒……”
“你要去哪?”她避开这话,直截了当。她知道,他从来都只穿舒适宽敞的衣服,今天的穿戴有些反常。
“莫……他说要去我去赴什么端阳宴……”唯恐她心里还难受,便将名字抹去。
“那你早去早回……”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莞尔一笑。
“好,好啊……”他有些受宠若惊。往日,日日夜夜,和宁墨川喝的滚瓜烂醉,夜不归宿,她也不闻不问。
方才这一句,如同暖阳照入心窝,精神百倍。
有她这一句,早回,足够了。
“等等……”,她忽然唤住他。
“怎,怎么了?”他有些茫然,刚刚踏出门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今日是端阳,习俗有约,端阳节配香囊,挂菖草,有辟邪驱瘟之意,我手也不巧,学着做了一只送给你。”她从袖中取出香囊,双手捧给他。
碧蓝色的香囊上,歪歪扭扭,一面绣了艾叶,一面绣了平安而二字。用的是最简单的针法,琢磨了好久,可成品出来,还有有些差强人意。
“谢……谢谢”,他受宠若惊,大喜过望,双手接过,捧在手心,端详了好久。
“快些去,别误了时辰。”她见他这般欣喜,也是始料未及,这个香囊,绣坊内的每个人她都赠了一只,手工拙劣,不成样子,其余人接到收以后,都是捂住偷笑,唯独他捧在手心,跟个宝贝一样。
“哦,好,好!”他听她催促,这才回过神来,讲荷包揣去袖中,走出门去。
去往皇宫的路上,马车里二人一路无话。
待马车停下,莫霆轩才在他耳边低声道:“替我好好照顾她。”他的话语,令季韶峰有些惊诧。
他竟然不生气?还是他忍着不生气?脸上也透露不出丝毫的痕迹。
说来也气,大半个月的不闻不问,如今却嘱托,好好照顾,这是余情未了?
既是有情,又何来一纸休书,毁却所有?
“呵……”季韶峰只笑了笑,不作应答。
走进宫殿内,他有些后悔,应了这邀请。
为的只是听他这一句?
端阳宴,群臣毕至。
作嫁衣裳(2)
幸而中规中矩的礼数几近没有。
众人分坐四席,东西南北,以官衔高低,以南为首,依次排列。
丝竹管弦声声,觥筹交错。
有交头接耳者,有把酒言欢者,热闹非凡,众人脸上皆喜气洋洋。
龙椅之上的天子,也是满面堆笑,与臣子间谈笑风生。
端阳宫廷宴会,氛围,俨然同家宴一般,和乐融融。
如此看来,他能参加宴席不觉为奇。
可隐隐想到那日在弯月山庄,掌柜所说,当今皇上昏庸无道,其臣子贪墨成风。
“皇上,臣突感身体不适,请容臣先行告退。”
季韶峰想不出个究竟来。远远又听见莫敬远起身,告身体不适离席。
“快传医官。皇兄可是头痛又犯了?”皇上神色匆忙,奔至跟前。
“谢皇上。如皇上所言,臣这头痛的毛病怕是好不了……”
季韶峰看在眼里,有些想发笑。心道,你儿子多大能耐,可以请出云岭医圣,这点小毛病怎会拖到现在?
“皇兄,先坐下,待医官诊断后再下定论也不迟……”说罢,双手扶着莫敬远缓缓坐下。
“怎么想笑……”宁墨川在一旁添杯问盏,见他嘴角似笑非笑。
“并没有。墨川这酒,味道怎么有些怪?”他轻闻了一下,“这不是梅子酒?”
“好容易带进来的几壶酒,方才被你喝了个干净。这是御酒……”,宁墨川道,“往日也不见你喝这般快,又没人同你抢!”
“他喝了么?”他晃了晃酒杯,并未有下肚的意思,便莫霆轩的方向努了努嘴。
“公子今日不曾饮酒。”宁墨川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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