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尚重新走进了祠堂的院子,寒风阵阵,满地杂草。但那枯草也不过是刚刚没过脚背,并不是夜里让人难以行走的齐腰深的枯草。院子里没有柿子树没有石榴树,正房西边的小夹道上面也没有葡萄架。
“怪事,半夜里面明明看见有柿子树、葡萄树!”金尚说道,这一回,他真的迷惑不解了,他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却更愿意相信半夜里所看见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靳云鹏说:“就是,就是,我也想不明白!特奶奶的,幸亏有你给我作证!”
站在祠堂的供桌前,金尚四处寻找,并没有看到有人来过的痕迹。靳云鹏说:“你看吧,这地方真是怪异,亏你跟我一起来吧?这要是我一个人来,还不得吓死?就是吓死喽,说出去谁信?”
既然都吓死了,怎么说给别人听?再说,你人都死了,还管别人信不信?金尚一肚子不理解,这个福建小哥来这地儿到底揣着什么心思?金尚道:“你既然那么怕死,又那么没一点胆量,干嘛还要凑这个热闹?”
“尚哥,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好玩儿,尤其是新鲜刺激的地方,我是非去不可!死了也想去看看……”
金尚一听,笑了起来,说:“那行,别把牛逼吹破喽,你要有种,今天咱们回去了,晚上你到停尸房的门口睡一夜,我以后就跟你四处探险,行不行?”
“尚哥,你这是赌气,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但革命也不是赌气嘛,我跟你说,这个探险跟在停尸房门口睡一夜是两码事!走,咱们到后院看看去……”
二人穿过夹道,来到后院,发现后院更荒凉。东西厢房的顶儿都塌了,只剩了几堵墙立在那里。灰蒙蒙的晨雾中,这个破败的院落跟那些穷得翻盖不起新房的农村人家没有多大区别。
靳云鹏说:“你看,后院正房的门上怎么还有一把锁?”金尚一看,突然觉得不正常,说:“草它妈的,怎么是一把新锁?”靳云鹏凑到跟前,仔细地看了看,说:“一定是有人来过!”
两扇木门紧闭,门上的对联已经十分陈旧,但字迹依稀可遍:福庭人静,水生万物。金尚贴近门缝看了看,门缝很窄,什么也看不见。靳云鹏却在正门东侧的窗户跟前大叫:“尚哥,尚哥,快看,炕上一堆白骨,快看,一堆白骨!”
金尚一步跨过去,透过回型格的窗户,果然看见房中一面土炕上是一具尸体形状。金尚不由得涌起一阵恶心,像是闻到了尸体腐烂的臭味,忙说:“这个尸体,应该是这个村子坚守到最后的人吧?要不然,不可能死在炕上也没人替他收尸吧?”
靳云鹏仔细看了看,说:“奇怪,怎么没有头?”
金尚一听,心中咯噔一下,怎么又是一个无头尸?看来,夜里的事情也不会是假的。金尚说:“我们还是快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经过大半夜的折腾,我们身上的阳气也快耗尽了,你觉得呢?”
没想到,靳云鹏这狗东西却说:“我现在,就是心疼我那把剑,好端端的,那把剑怎么就找不到了?你也看到了,这院子里并没有那么深的草,可是,我的剑呢?”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易啊,都你妈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你的剑?金尚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儿,突然发现后院有一口井,一尺多高的井台,竟是一整块石头雕刻而成。
金尚走近井台,往下一看,像是有鱼在水中流动。金尚回头喊靳云鹏:“过来看看,这井里有水!”靳云鹏靠近了井台,说:“半夜里,是不是那一副骨头架子跟我们作对?”说完,低头往井里一看,大叫:“我的剑!”
这个发现实在让人觉得意外,金尚忙低头一看,果然,井底上躺着他那把青铜剑。
靳云鹏高兴得不行,说:“我就说嘛,天无绝人之路……”金尚拉了靳云鹏的胳膊一下,说:“不对,刚才我明明看见下面有水,而且有鱼在水里游,这会儿怎么成了枯井?”
“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想想办法,怎么把我的剑弄上来?”靳云鹏显得有些兴奋。金尚说:“能有什么办法?有个钓鱼杆的话最好了!”
听金尚这么一说,靳云鹏显得更加激动,说:“天才啊,尚哥,车上还真有钓鱼杆,你在这儿守着,我去拿!”说完,靳云鹏就跑步去拿钓鱼杆。
金尚无奈地摇摇头,只好直直地盯着井底的青铜剑,又觉得这事情实在怪异,半夜里明明没到后院来,这剑怎么跑到井里来了?难道,那老道士是真的?那两个小道士也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幻觉?
只是,金尚清楚记得靳云鹏也见了那道士,为什么他偏偏不记得这事?是不是这小子故意麻痹我的思想?还是这地方还有什么搞不明白的秘密?
金尚不敢抬头,也不敢左顾右盼,生怕一转眼的功夫这井底的剑又不见了,那样的话怎么跟靳云鹏解释?金尚觉得今后一段时间,还得指望这家伙多多传授一些常识给自己,也好让他顺利适应宋老板赏赐给他的这个工作……金尚心里面越来越明白了,他必须把宋老板这个工作干下去,而且还要干好,而且还要挣到比一般的工作要多一些的钱,只有手中捏了足够厚的钞票,站在二叔郭丁丁面前的时候,才可以拍着胸脯说:“二叔,放心,放一百个心,你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靳云鹏突然出现在金尚的面前,问道:“尚哥,你傻笑什么?”
你大爷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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