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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吟有一瞬间的慌乱,她慌忙的解开安全带,手还没碰到车门,车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
沙暴一下子涌进车里,强烈的风细碎的沙粒扑在身上、脸上,让人几乎无法说话,眼睛都睁开的很艰难。
“许吟,快下来。”焦急的声音从车门外传来。
许吟费力的往外看,车下站着的不是霍彦庭还是谁,他皱眉看向车里,一手推着车门,一手过来接她。此时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许吟屏住呼吸利落的跳下车。
脚刚一落地,一件外套就兜头罩下。霍彦庭解开自己的冲锋衣,展臂将许吟整个人包裹在怀里,夹着她快步朝前走。
许吟被罩在衣服里,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拦着她的手臂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她不用费什么力气,只要机械的迈步跟着往前走就可以了。
两个人脚步匆匆,走了大约十几步,一股暖流混在风沙里扑面而来,伴随着焦急的女声:“快进来。”
紧接着,罩在许吟头上的衣服被拿走了,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同行的四个人和老板娘都在,霍彦庭就站在她身边,整个人狼狈不堪,满脸的沙土,头发被吹成一团乱草,夹杂着无数的沙粒,他此时正脱掉冲锋衣,衣服上簌簌的落了一地沙子。
而许吟除了腿上鞋子上沾染了沙尘之外,脸和头发都免受其害,干净的与其他人截然不同。
老板娘赶紧递过湿毛巾,霍彦庭说了句谢谢,抓过来捂在脸上。
许吟看着他灰头土脸的模样,再看看自己的清爽,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嘴唇微动,真切的说:“谢谢。”
霍彦庭闻言擦了把脸,扭头对她轻轻一笑,轮廓分明,暗淡的灯光下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温柔。这张面孔穿过岁月,剥离了沉淀的成熟和伪装的硬壳,笑的像个少年。
☆、暴戾接触
老板娘风风火火的去准备食物,霍彦庭张嘴说了句什么,许吟没听见,朝前走了一步,眸光水润的看着他。
“霍总。”明筠的声音突然打破两人之间奇妙的气氛,她拿着一块新的毛巾递过来,“擦擦头发吧,这里估计没有多余的水可以洗了。”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话语,体贴得当的让人无法指摘。
霍彦庭只得接过那块毛巾,再回头的时候许吟已经走开,站在炉子边跟老板娘说话,蒸腾的雾气模糊了她的脸,看不分明,只觉得面若冰霜融化成了的涓涓细流,她弯腰看向锅里,一手将头发别到耳后,露出柔和的侧脸。
许吟并不觉得饿,只是看着那两个人有些碍眼,才跑到炉子边上找事做。她刚刚有些感动不假,可是竟然从霍彦庭的眼睛里看到了温柔?这一定是错觉。
她接过老板娘手里的铲子,在米粥里画着圈,余光看到那个叫明筠的女人拿着脏毛巾去清洗,又被霍彦庭叫住,两人拉拉扯扯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眼前的米粥渐渐变得粘稠,白色的米浆挂在锅铲上,像是一团浆糊,许吟轻轻叹了口气,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上不去下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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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黄沙漫天,风声呜呜作响,房间里没有窗户,也没有谁有胆量掀开门帘看看外面的情况,光是听这声音就够让人害怕的。
老板娘生活在沙漠中这么多年,早已见怪不怪,倒是许吟和剩下的四个人心有戚戚然,围坐在门厅中间的小方桌前,说话喝茶打发时间。
两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瓶酒,也没标明牌子度数,王总拧开瓶盖凑头闻了一下,立刻陶醉的称赞道:“这酒好啊,够纯,够烈。”
许吟不懂酒,只能看的见透明瓶子里透明的液体,似乎泛着一丁点儿淡黄色,瓶盖一拿开空气中就有淡淡的酒香飘过来。
两人一人一小杯,就着老板娘特地烤的花生米,谈天说地,不一会儿功夫又说到了生意上。王姐今天一路颠簸,身子有些不舒服,坐了没多久就回屋休息,明筠又能插得上他们之间的对话。许吟一个人喝了两杯茶,觉得没意思,也端着杯子回了屋。
房间紧靠着室外,轰隆隆的狂风砸着墙,听起来格外恐怖。时间其实还早,许吟毫无睡意。她坐立不安的待了一会儿,还是拿起画板,在幽暗的灯光下信手涂抹,完成早上画了一半的猫咪。
画板上的猫咪胖的没有脖子,明明是趴在地上犯懒,可神态倨傲高调,不屑的瞅着外面的人。许吟原来也养过一只猫,跟霍彦庭一起的时候,叫炸糕,不过是最普通的家猫,脾气却大的不行,挑食又不听管教,偏偏霍彦庭总是说这猫随她,气的人牙痒痒。
许吟嗤笑了一下,心想后来也不说了。其实到后来两个人基本上只要一说话就是在吵架,天天吵,顿顿吵,现在都不知道当时究竟在吵些什么,记忆里全都是混乱嘈杂、心烦意乱的场景。
那个时候许吟处在创作瓶颈,怎么也画不出想要的感觉,脾气古怪又难以捉摸,霍彦庭又正逢创业低谷,频频受挫,在外奔波打拼回到住所还要照顾许吟。是以没日没夜的别扭和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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