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你已经受够苦难,切莫再自责。”她劝道:“深宫寂寥,我一人受苦即可,万不能再让你跳入火坑。嫁于平民百姓,也好过成为后宫妃子,这期间的勾心斗角,不是皇帝的宠爱就能纾解一二的。”
幼清直起身来,一双眼睛水汪汪,眼角挂着泪,“姐姐,你也不希望我入宫为妃吗?”
凝嫔抚摸她的脸颊,“姐姐只希望你能嫁给心仪的男子,皇上虽好,却给不了你幸福。”她叹口气,“你从小就性子犟,无论什么都只要独一份,日后要真让你和其他女人共享丈夫,只怕你受不住这憋屈日子。”
幼清擦干眼泪,“我不怕。”
凝嫔亲亲她的额头,“可是姐姐怕,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想要你得到最好的。”
幼清下意识想到德昭,她摇摇头,赌气道:“可他也不是最好的。”
口是心非。凝嫔点点她,“是不是最好的,横竖你心里有数,谁也没提他,你自己倒先说出来了。”
幼清咬紧牙,“可我恨他。”
“你确定自己恨对了人?”凝嫔若有所思,“幕后真凶,才是我们真正要恨的人。”
半晌,凝嫔又道:“退一万步,就算皇上肯依你的条件重审旧案,但我们现在没有半点线索,到头来大理寺那群人也只会随便过过样子。”
幼清:“不是的线索吗?我们总会找出来的。”
凝嫔笑着点头,“所以说你不要着急,再也不要想着以一己之力去翻案,无论如何,还有姐姐在,我会替宋家报仇,所有的事情,都由我来。”
幼清牢牢抱住她,仿佛只要有亲人在,世上所有一切难题都不再令人困扰。
姐妹俩陷入过去的回忆中,以至于没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
宫女急急忙忙前来敲门传话时,皇帝已经先一步踏入屋子。
“你怎么在这?”
幼清大惊失色,忙地起身低头行礼,语气有些慌乱:“我来送茶盅给娘娘。”
皇帝狐疑地扫了扫她们两人,上前一步,抬起幼清的下巴,皱眉道:“眼睛怎么红了?”
幼清道:“眼睛进了沙子。”
皇帝看向凝嫔,问:“你眼睛也进沙子了?”
凝嫔端庄一笑,“不巧得很,正是呢。”
皇帝坐下,凝嫔亲自伺候着,幼清在旁低眉顺耳。
他被今日之事搅得头疼,见着幼清,当即想到牢中的德昭,心情一时不快。
所有坚定的决心,被德昭毁得一干二净。
皇帝无力抬目,忽地好像发现什么事,指了指凝嫔和幼清,“你们长得倒有几分相似,眼眉像。”
幼清屏住呼吸。
凝嫔淡定自如,“皇上今日累了,臣妾服侍皇上小憩吧。”
皇帝笑了笑,抬手唤幼清,“你也好好回去休息,今日不必当差。”
他想自己真是脾性好,半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看着她时,只觉得触手不可及。
幼清走后,皇帝问凝嫔,“你们最近走得很近?”
凝嫔笑道:“幼清妹妹招人喜欢,不自觉地就想与她亲近。”
皇帝略一沉思,嘴里呢喃半句,“倒羡慕你,能与她亲近。”
或许是心诚则灵,没几日,凝嫔传话来告知幼清,说有重要事情相商。
幼清匆匆赶到,凝嫔便和她一起另外换了寻常宫女衣裳,两人齐齐去。
“今天我照常找书,却无意间发现靠墙的书架有异样。”
她们到一看,果然发现从前并未在意的地方。
那面书架的两边刻有花纹,原本储书的地方挪开后,竟然留有一个印记,明显是人刻上去的,因为年代久远,所以有些模糊。
“刻印对着的地方,放着这本书。”
凝嫔将书拿给幼清一看,捧着书,幼清直觉她们已经靠近真相。
她们翻开那本书,发现其中一些蹊跷,少字多字的地方十分诡异,细细凑起来,竟然能拼成一段完整的话。
“是机关。”凝嫔惊喜地道:“书里提示,东西在机关里。”
幼清按照拼凑出来的信息,尝试地触摸书架上的花纹,误打误撞地,竟然打开了机关。
原来这个书架藏着一个夹层,打开夹层,里面是个上了锁的铁盒。
那锁已经生锈,铁盒上布满褪色的血渍。
像是什么人垂死挣扎才将铁盒护送到此。
幼清看了看凝嫔,凝噎与她对视,两人心有灵犀地点点头。
盒里是半封书信和一件信物。
书信写明所持信物者指派黑衣人潜伏宋家。
而这个信物,乃是皇室独有的玲珑玉佩,翻过来,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庆”字。
虽然书信只有半截,但其中所含深意,一览无遗。
皇室之中,除了德庆,再无他人名字中含一个庆字,更别提,那半封书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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