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走到我旁边,用到目前为止我听过他最温柔的声音说,“再忍一下,马上就好了。”
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听路向北的话,马医生戴着口罩对站着的路向北笑,在我还来不及多感触的时候,马医生说好了。口腔里空缺的那一块马医生帮我填充上纱布让我紧咬着止血,又给我讲了下注意事项,我边点头边坐起来,路向北现在的表情跟他前面对我说话的声音完全不符合。
他俩在前面,我跟在后头出来,路向北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马医生,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看来是他过来的目的。马医生接过后,再来看我,问路向北,你跟佳音一起回去吧,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饭吧。
我咬着纱布跟马医生道谢再见,我说话的时候路向北还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神觉得自己现在说起话来的样子特别蠢。
马医生还特地跟路向北交代,让他别欺负我,我刚拔了牙好好照顾我下。
路向北嘴就特贫,跟我不相上下,他说,我肯定会尊老爱幼的。
我跟路向北出来后,我可以放开胆儿跟他论证了,什么叫咬牙切齿就是我现在的样子,我得把我嘴巴里那纱布要紧了,但我还得说话,我说,怎么舅舅跟外甥之间的差距这么大。
路向北说,怎么女生跟女生之间的差距也这么大,那位月季花小姐看上去就能那么端庄。
端庄,她那叫做作,就林珊妮那也能叫端庄?你就见她一次。
不然什么叫端庄,你吗,看见你那什么爱豆出来上窜下跳你这就能叫端庄,我们天天见我也在你身上没瞧见端庄。
我们俩就走在路上掰扯,我这嘴巴还基本算个残废,简直用生命在跟他理论,他腿长个儿高一步抵得上我两部,我在后面还得穷追,我活这么大岁数这都什么事儿。
我一路要追上路向北的脚步就追出事儿,撞了一走路的小孩,吓得赶紧扶他起来,又跟小男孩母亲道歉又看他有没伤着,结果那小孩母亲就揪住我不放,拦着不让走,又是动手推我又骂骂咧咧,你撞着我小孩了,你长眼了吗,你说下不好意思就想走了,意思问我要赔偿,可我检查看了小男孩一点没受伤。
我落在后面没跟上,路向北回头找我,看见我被人碰瓷了又折回来找我,这女的要再推我的时候他赶紧把我拦到身后,那女的见来了个帮手反倒更嚣张了,嚷起来欺负人啦,这哭天抢地受害者的架势,路向北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说,吐血。
我在别处没天分,但我在耍花招这事的领悟力可是很透彻,路向北一说吐血我就明白了,刚拔了牙的人都惊艳,容易流口水,再加上我这牙拔得稍显艰难,血水也多,我就咬紧了纱布,努力摒了一嘴的血水,一手捂着嘴巴装作受伤的样子,在酝酿好了之后松开手吐了一大口血水出来。一手还抓着路向北的胳膊,一副重症患者的模样,我觉得我眼睛里都是戏。
路向北特别配合扶好我,问,你又复发了?
我楚楚可怜的点点头,这天空蒙蒙,风萧萧,再配上点背景音乐,我都觉得我自己快挂了。
路向北跟那女的说,我姐他有败血症,平常碰都不能碰,重力碰一下就会吐血,你刚推她几下能要她的命。
我一听这病这么严重,我还得给自己加戏,我就拉住路向北,说,向北,你别说了,姐姐相信这位阿姨不是故意的。
路向北眼瞄了我下,你可真会演啊。
那女的似乎被我吓到了,脸都青了怕自己担上人命,赶紧抱起她的小孩,连忙辩解,我可没推她啊,边说边跑了。
我见那女的跑了,终于缓了口气,抓着路向北胳膊的手也放下了,路向北拿了张纸给我,然后指指我的嘴角,我接过来去把嘴角的血迹擦干净,我嘴巴里那块纱布实在难受,我要吐出来扔掉,路向北又阻止我说,你再忍一会儿,半个小时还是要的,讲了那么多话,也要止止血。
路向北这次走得不快,可能怕我再被人碰瓷还得再吐一次血,但我就是话多,我们这俩人走着吧不说话多别扭,我就问败血症真那么恐怖啊。
路向北说,恐怖是恐怖,不过不是那种症状,我刚唬唬她的。
我说,你刚那声姐姐叫得不错挺好听的,你再喊一次。
路向北看我来劲了,你刚那一命是我救的,你还是先想好怎么报答,我这人是有救必定要求还的。
我说,路向北,你还是要当医生的人么,救死扶伤是你的本职,我一穷二白要以身相许啊。
我大脑一短路就胡说八道,以身相许这话我对着路向北说出来真是没脸没皮尴尬了,我们俩都陷入了几秒的沉默,我赶紧解释,我语文不好说错成语了。
路向北默默说了我声,傻子。
可我心里却没觉得他在嘲笑我,我觉得我是傻了。
☆、发炎的智齿,心动的开始(2)
小一点地时候,我放学回家会有顾里安一路陪伴着,大一点的时候,我们都搬去了不同的地方,再后来我找到心里的寄托追着我的爱豆们从一个城市追到另一个城市,再回到自己的城市自己的家,我几乎都是一个人了,那种一群人前一天还喝着笑着闹着后一天分散开前往各自的目的地要命的寂寞感,简直要将整个身体掏空,所以当沈珺珺和白小男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时候,我无比的珍惜,我是怕寂寞的人。
所以,当我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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