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盯着海亮,像是要确认他说的话一般,眼睛里的神色冷的都快快结出冰来了,。。。
海亮看着自家主子的神色,吓得的愣是不敢往下说,使劲咽了口吐沫就闭紧了嘴不再言语。
胤祥像只困兽一样在屋里转了好几圈,几次都想抬脚踹翻脚边的各色礼盒,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约莫着过了有一炷香的功夫,胤祥才渐渐平静下来,落了座就吩咐海亮把东西抬出去。
海亮不由得苦了脸问胤祥,“爷,抬哪儿去?”
“哪抬来的抬回哪去!”胤祥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嗓子,“还他妈让爷教你不成?!”
“这都年下了,您这东西要是再抬回库里去,不是生让人家笑话咱们吗?”这已经把面子都留在马尔汉府了,不能在把里子丢到内务府吧?海亮难得梗着脖子和自家主子争辩。
胤祥想想觉得也对,自己一时赌气,没道理为了这事儿再丢一遍脸,想了想又吩咐道:“把那些赏人用的咱们留下点儿,剩下的给四贝勒府送去,就说是我给四嫂赏人用的。至于那些给她的,都收拢好了先搁到我屋里去。”
海亮听完算计着这样总算不亏到哪里去,才答应着去办。自家主子散漫,从来也不管这些钱啊物啊的,自己要是再不算计着点,将来真离宫开府了,一府人还不都喝西北风去?但愿以后的福晋是个会过日子的主儿,自家主子也不比别的阿哥还有额娘,舅舅的帮衬海亮一边想着,一边开始归拢这一屋子的东西。
胤祥哪里知道自己跟班的这一片快操碎了心啊,他这会儿满心都只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念声这回只怕是真的恼到自己了。可念声究竟是恼自己没给她写信呢?还是恼自己送去的这些东西呢?
一定是两者都有。胤祥思量再三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自己没再写信去,念声已经不高兴了,冷不丁就送了这些东西去,她定然认为自己是看低了她,以为这些东西就能买好她,所以才连看都不肯看就打发了海亮回来。
其实念声的心思和胤祥琢磨的差不多,但没有这么复杂,她只是觉得既然你都不搭理我了,还送这些来干嘛?念声是抱定了打从今儿起,信不收,东西更不收的主意,要和胤祥彻彻底底的断了联系。
日子可没有因为这两个闹了别扭的人有丝毫停滞,依旧是一溜烟的往前跑。
宫里的各色仪式,祭拜,宴请等等一大堆繁文缛节的事情自是不必细说,单是官员们之间相互往来的应酬就已经让不少人接应不暇了。
作为深受皇帝宠爱的皇子之一,胤祥不但要应付宫里的事情,还要应酬官员们的交情,更重要的是,他今年还领了京畿巡防的差事。差不多日日都是罢了宴席就换衣裳,领着亲兵四处巡视一番,时间充裕的话早上也要走一圈,比起年前的忙碌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十三哥!”这月十五这天,八公主一早就等在了胤祥的门外,瞧见他出来,就从旁边跳了出来,想冷不防的吓他一跳。
胤祥却是连头都不抬的继续往外走,只是边走边问了一句:“干嘛?”这小丫头一早就来了,在外面叽叽喳喳和侍女商量藏在哪里好,动静大的只要不是聋子只怕都听的清清楚楚的。胤祥本来还想再躺会儿,让她给闹的没了心情,所以出来也不给她好脸色。
八公主见哥哥如此冷淡的对待自己,自然不答应,二话不说就扑到了胤祥背上,“十三哥!你答应我的事儿可不能忘了啊!”
“什么事儿?”胤祥一时想不起自己答应过妹妹什么,掰着她的手让她赶快下来。
温恪公主和胤祥同为敏妃所出,是正经的亲兄妹,而且公主只比十三阿哥小了一岁。
虽然温恪自幼养在宜妃宫里,但她和胤祥之间却从未因此生分过,故而两人比着宫里的其他公主阿哥们,更有些寻常人家的兄妹情分。
而且温恪公主的性子像极了男孩子,直爽可爱,从不矫揉造作,为此也深得康熙的宠爱,对她更是另眼相待,时常带在身边不说,对她有些出格的事情也往往不忍责罚。
胤祥此时想着自己的差事,只是一个劲儿的催温恪下来,“我还有正经事要做,你可是要要什么东西?告诉哥哥,我晚上给你捎回来。”
温恪的力气自然不足以和十三阿哥抗衡,不情不愿的从胤祥背上下来,嘟着一张小嘴儿,气鼓鼓的站在胤祥面前,“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胤祥也不好推开妹妹,勉强耐着性子问。
温恪公主仰起脸掰着手指头和胤祥说:“你腊月里答应了人家,说十五晚上带我出去看花灯的!我都和宜妃娘娘说好了的!你这会儿倒是不承认了,你不是骗子是什么?”说着还往前走了一步,直把手都快伸到胤祥脸上去了,“你说啊?你不是骗子是什么?”
经她这么一说,胤祥才想起来仿佛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当时温恪是在宫道上截住了自己,当时自己正赶着去做什么,都没仔细听她说的,就胡乱答应了。现在说起来,再仔细回想,大约当时说的就是这事儿了。
想到这里,胤祥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丫头虽然名叫温恪,可性情和这两个字压根不搭边。十五晚上,四处放灯,自然是热闹非凡,可巡防的任务也就跟着重了起来,自己一个人还愁忙不过来怕出纰漏,再要是陪着温恪观灯玩耍,这差事还要不要做了?
“怎么?知道理亏了?”温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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