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莙是个惯会看人脸色行事的,此时姬浔稍稍消气,她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趁着对方提起袖子给自己擦汗,就势整个人扎进了他的怀里,双手一抱上姬浔的腰就再不肯松了。
沈莙像个松鼠似地吊在姬浔身上,好说歹说就是不肯撒手,弄得后者哭笑不得。
以两人的身高差距,姬浔低头时只能看见沈莙颤动的睫毛和小巧的鼻尖。耳廓原是雪□□嫩的,如今却成了充血的通红。姬浔伸手在沈莙腰上捏了一把,恨恨道:
“小混蛋,犯了错就只知道耍赖撒泼,我要是不肯松口你是不是想赖上一天?”
小云子听了这话,背对着两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道大人可真有意思,只要他想,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那只‘小混蛋’推出去老远,此时看起来,明明是他自己挺享受的,竟连堆积成山的公务都顾不上了。
沈莙觉得,自从遇见了姬浔,自己的女流氓属性被发扬光大,什么羞涩矜持,都成了上辈子的事。她以前虽没觉得自己多高尚,但是肤浅到这个地步却是她没想到的,总感觉什么山河风光荣华富贵都不如姬浔笑一笑来的实在,难道果真是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么?那怎么这个惯会迷惑勾搭自己的人还是一副很聪明的样子呢?沈莙想来想去,觉得委屈了,难不成只有自己陷进了恋爱之中?
说起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用在沈莙和姬浔伸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两人都是孤家寡人活了这么些年,直到现在才头一回开窍,自己不觉得怎么样,殊不知旁人已经被他们的反常和变化弄得惊讶不已。就拿小云子来说吧,要是沈莙把她方才的话说给他听,没准对方能笑得岔过气去,自家大人虽然在平时还是一副罗刹心肠阎王表情,但是只要沈莙这个人出现在他视线里,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极度有耐心,心情极度愉悦,所有的原则不复存在,自己都快要不认识他了。那个时候的大人也就差没在脸上写满‘恋爱中’来昭告天下了。
姬浔揽着怀里不住在自己身上揩油的沈莙,低头好笑道:
“我在西厂可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你还不松手?”
沈莙心里正为自己方才的想法郁闷呢,头顶蹭着姬浔的胸膛就是一阵摇晃。
她的动作弄得姬浔心口痒痒的,于是他低头又问了一遍,
“真不松开?”
沈莙心道我就是不松,还是照之前那样摇晃了几下脑袋。
姬浔爱极了这种逗着沈莙玩的感觉,心都舒坦了,伸手揽住她的腰用力一提,轻松地叫沈莙双脚离了地面。
沈莙没防备被他吓了一跳,悬空蹬着一双小脚,仰头用眼神询问笑意盎然的姬浔。
“既然你一直不松手,西厂的公务又耽搁不得,那我只好这样把你一起带出宫了。”
沈莙不知道姬浔的恶劣心思,当下大急,心道这还了得,他抱着自己在禁宫里绕上一圈,岂不是人人都看到了?
姬浔笑看着沈莙,果然他的话音刚落,怀里的小呆子就瞪大了眼睛开始不安起来,偏偏又挣不过自己的手劲,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我松手,我这就松手,你快把我放下,咱们这样出去像什么样子。”
姬浔知道她胆子小,再捉弄没准就真的炸毛了,于是没再为难她,轻轻将沈莙放在了地上。
双脚重新踏上地面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沈莙有些恨恨地看着姬浔,难道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吗?自己已经够没脸没皮了,没想到套上一个更加惊世骇俗把礼义廉耻视为无物的,以后可再不能轻易得罪他了。
姬浔捉弄过沈莙之后心情愉悦,因此也没打算再深究沈莙和楚鄢的二三事。倒是沈莙很发愁,自己从没想到姬浔这么张扬,直接就叫裴榕知道了两人的关系,以后自己可就得事事留心了,只怕平静的生活当真是一去不复返了。她想起方才惠福郡主近看姬浔时的反常表现,心生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
“刚才在阜南院的时候,惠福郡主为何要那般盯着你看?”
姬浔的表情没有过多变化,但沈莙还是察觉到她提起惠福郡主时方眸中有那么短暂的一刻寒光乍现。
“你第一回近看我时不也是盯着看了许久?谁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兴许是认错人了呢?”
不知为何,沈莙莫名就觉得自己踩上了姬浔不怎么愿意提及的事,她想了想,在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体贴姬浔中最终选择了后者,没有追问惠福郡主究竟把他错认成何人了。姬浔不愿意说,那就不说吧,等哪日他真的想了,自会主动告诉自己的。
大约是这个阎王眼里的流光太过冰冷,沈莙没由来的就是看出了些往日里的孤寂和伤痛来,自己的心也被这样不明缘由的感觉刺了两下,当即什么都顾不得了,壮着胆子在姬浔抿着的嘴上亲了一下。见对方没有什么抗拒生气的意思,变本加厉地又在两边脸颊上亲了一下。
姬浔心里的狠辣脸上的阴霾,都被沈莙这三下弄得烟消云散,眼底的寒光渐渐氤氲成一片醉人的风情。看着涨红着脸想要往后退的沈莙,姬浔什么脾气都没有了,伸手拉下沈莙挡着自己脸颊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
“怎么,干坏事的时候胆子挺大,完事儿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姬浔的话把沈莙说得像是一个提了裤子就不认人的无情嫖客一样,沈莙被他臊得脸更加红,梗着脖子强词夺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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