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浮起的情绪是不知所措,然后才是尴尬,挥舞着手想解释什么,可声音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没吐得出来。
还是他先微笑了下,伸出的手改而来环住我肩膀,将我包围在他气息之间。这次我没再避让,哪怕感觉肩上炙烫如火烧。
即使一场电影看下来,也才下午三点多,他问我要不要逛街买些什么。我埋着头低声说:“没什么可买的,咱们回去吧。”原本以为他会多坚持一下,没想顺坡而下:“也好,我妈还喊带你回去一块吃饭,要不去我家?”
我顿住脚,抬起头扭转目光,与他视线相触,到这时才意识到一件事:今天的韩冬与以往不同,温和依旧,笑容依旧,却多了异样的强势。
之所以说是异样的强势,是他不会强行要求你做什么,却用另一种方式来引导你跟随着他步伐走。若在之前,假如我表现拒绝之意,他都是尊重我,可时至当下,有了不同。
谈不上不高兴,就觉得有些不能适应,可又明白以后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总有一天要适应的。所以我蹙了蹙眉后,想答好,却在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我道了声歉后拿出手机,看到是菱子打来的。留意到韩冬的目光也落在手机屏幕上,于是解释:“是我闺蜜。”
打了个手势按下接通键,没等我询问出声,菱子已经先声夺人:“小芽,你在哪?我有东西落在你那边要拿一下,能过来吗?”
我怔了下,显然菱子说东西是落在那单身公寓里,可她都搬走这么久了,屋子也整理了很多次,还有什么遗漏的?实在想不出,但既然她这么说,我肯定是要回租屋一趟了。挂断电话后,就扭头对韩冬道:“我闺蜜让我去她那拿一下东西,好像......好像还有点事要与我说,能改天再去你家吃饭吗?”
撒了一个谎,把事情反过来说了,因为不想他再跟我去到公寓。说起来那个租屋也该要退掉了,再没有留下的任何意义,正好现在回去把东西收一收,然后找房东退房。
☆、
韩冬低眼来看我,使我有些惴惴不安,在我几乎以为他听到了刚才电话内容时,听到他浅声道:“那行啊,就明天吧,明天我们领完证后喊上你家里人,一块上我家吃饭,当作庆祝。回头我让我妈多买些菜。要送你过去闺蜜那不?她家住哪呢?”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那......就先这样了。”
我转身而走,但走了几步发觉身后脚步跟随,回过头见韩冬还跟着,眼中浮现疑惑的同时,听到他笑着说:“帮你拦车。”
电影院门口出租车辆比较多,很快就被他拦到一辆,在我坐进去时,他认真嘱咐:“路上注意安全,到了你闺蜜那给我个电话,明天出来时记得带好户口本。”
我默声点头,等车子开离时,忍不住从观后镜里看那仍站在路旁的身影,直等到再看不清时才移转目光。今天之前对韩冬的感觉依然停留在:这个人不错,再深了去就没有了,然后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这个人有另一面,他在除去自己擅长的专业领域外有另外感兴趣的东西,他会井井有条地安排自己与身边人的事情。
轻叹了口气,人其实都有多面,只是有些面不轻易显露。
手机又在震动,发现还是菱子。上面有条讯息,点开来看,怔愣住。
“小芽,其实我没有东西落在你那,在电影院门口目睹你追着一个疑似江承一背影的人,然后发现不是时就好像被抽光了所有力气般的全过程。实在看不下去你与这个所谓的即将要结婚的人站在一起,却一脸的忍耐。小芽,你明白吗?有些事终究是要剖开了心去解决的。如果这一刀你划不下去,我帮你来划。”
看到最后,不光是我眼皮在跳,心也不可控制地剧烈跳动,隐隐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就在我欲开口喊司机调头时,车子却停了下来,然后耳膜鼓动,司机淡漠的声音已响起:“到了。”我惊惶地扭转头,张了几次口都没发得出音来,反倒是司机看我的目光变得疑惑。
最终我放弃了别念,从钱包里摸出纸币递过去,等收回找零后,僵硬地推开车门下车。目送着出租车快速驶离视线,无法将视线偏转,因为,余光中已经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沉闭了闭眼,安静地感觉心口泛起的钝痛。
与菱子即使曾断去联系半年之久,也无碍我对她的了解。在看到短信内容最后,已然明白一切,曾有多害怕面对这一幕,甚至想就这么不见也罢,直到明天之后,直到6月28号之后,或者,以后都不再见......
可菱子生生地把现实拉扯到我面前,让我一丁点躲避的空隙都没有。
脚步声已近,比任何时候都要缓慢,我明白,踏着的不光是我的心尖,还有他的。
睁开眼,迎着黄昏的夕阳,缓缓侧转过身,与他正面相逢。
心中喟叹,江承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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