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时辰前那场荒诞的自荐枕席换来的“滚”字,那算什么呢。
商秀儿一直跪在那里,熏笼里暖暖的烟火气上升,熏到了她的眼睛,她很想大哭大喊出来,她勉力的眨着干涩的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可撑在地上的手已经用力到浮现出了青筋。
萧六爷瞥了她一眼,道:“昨晚我酒醉。”
商秀儿低声道:“我知道啊。”
“但你却是自愿的。”
“是。”商秀儿浑身颤抖着应道,是啊,她是这一个字说出口,眼泪已经流了满脸,她无地自容的看着萧六爷毫无表情的脸,几乎不成话的泣道:“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我知道我这样的人身无长物,一技之长您也不看在眼里,我只有我自己……还有个自由身……求您帮帮我,您要怎么样都行,我不愿意入都护府。”
萧六爷道:“我不会答应的。”他说完这一句,居高临下的看着商秀儿,脸上突然现出怒容来,道:“把你脸上的痣擦掉。”
马师爷正急匆匆的往都守府的后衙走,昨晚他力荐李大人去听牡丹社的戏,正不知道怎么样呢,一大早就这么巧,遇到萧府里的小厮,更巧的是,这小厮和他还是本家,一来二去,倒是都打听清楚了,到了门口他略有些犹疑,却被人撞了一下,差点摔了,不由发火道:“怎么走路的?不长眼睛?”
那人一看是他,倒笑了,做了个揖道:“马师爷,您别跟小的计较,今天宅子里要进新人,大人是个甩手掌柜,我手底下就这么几个人,忙的昏了头,您原谅则个?”说话的语气却不甚尊重。
马师爷见是李大人后宅的李管事,听这话,两下里一印证,看来萧府那小子说的是实情,李大人这是真的要收九龄秀,便道:“大人呢?”
李管事道:“大人心情好,在花园里打拳呢。”
“你忙,我去找大人。”马师爷拱了拱手,撩袍而进。
马师爷年过四十,四十以前是个久考不第的秀才,辗转寻了门路,求人在李都守府衙下做个师爷,但实在是水平有限,所以至今也只领过几个容易得很的差事,其余时间倒大部分是闲晃。
但马师爷是知道李玉其人的,天下间不知道李玉的读书人恐怕没有几个。
想到这里,他看着这不甚严密、处处漏洞的李府后宅,重重叹了口气,怎地现在不光大人自己行事粗莽,连后宅都这样了,随便什么人出出进进?马师爷正边走边叹气,那边就走过几个如花女子,旁若无人的说说笑笑的过去了。
成何体统啊!
马师爷深深的为大人感到悲哀了,不知道大人在北地发生了什么事,以致性情大变至此,那一手好字满腹文采啊,除了纳小妾的贴子,竟是什么都不写了!
李玉刚打完拳,正在洗漱。
马师爷看到的就是李大人无半点斯文的哗啦哗啦的用水泼脸,然后呼噜呼噜漱口,最后“噗”的一下子吐到牡丹花树下的情景,他心情又灰了一灰,走上前去,作揖道:“大人。”
李玉“嗯”了一声,把抹布往后一扔,小厮接住了抹布,端着形同虚设的漱口坛子下去了,李玉才道:“马师爷这么早过来,有事?”想了想又自己回答道:“不错,马师爷,牡丹社不错。”
马师爷被他用力拍了几下肩膀,心中更加抑郁,心道:这几下拍的没甚力道,大人明明就就是个温文尔那些武夫行事?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他却配合李玉的动作做出龇牙咧嘴的样子来,歪了肩膀道:“属下还没恭喜大人呢,又得一佳人。”
“哈哈哈哈哈!”李玉得意的大笑道:“你知道啦?消息倒灵通!”
马师爷道:“属下有个晚辈在萧府当差,说来也是巧,听闻萧爷惦记了一晚上的绿牡丹。今天一大早就派了人去牡丹社的船上了,听闻是午时就要接人。”
“怎见得惦记了一晚上?”李玉正在修剪牡丹花树上的枝叶,听到这话停了手问道。
马师爷献宝似的从袖袋中掏出一张纸,李玉只扫了一眼就说道:“这不是他的字。”
马师爷笑道:“这是小的誊写下来的。”
李玉这才拿过来,先道:“你这字不怎么样啊。”
马师爷擦了擦汗,听李玉又道:“碧似轻浪翠似烟,如此花容自解怜。如此香浓,倒是像他的词风。”
第十四章 移花
马师爷点头道:“牡丹社的两位佳人,竟被大人和萧爷各得其一,说出去也是一段佳话呀!”说到这里兴致勃勃道:“属下还为此作了一首诗庆贺,嗯,牡丹移入萧园栽,红袖斜倚李花台,这牡丹,就是绿牡丹,萧园,不用说啦,李花台,台上李子树开花,指大人您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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