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来中午怕是赶不到鹤阳坡了。
谢平澜急于赶路正是头疼费长雍给他来这一手,白天还好防备些,等到天黑之后怕是防不胜防。
明月接过话茬:“咦,哪来这么多机关,是费长雍布下的么,我去瞧瞧。”
谢平澜打发了巫晓元等人陪着她前去,不知费长雍是否想到,当日他与明月在京里为了除去齐洪,打进缇密院,齐心协力,明月整天跟着他学习机关术,以致如今明月不敢说学到了费长雍的几成功力,略通皮毛总能做到。
就这样在这支押粮队里已经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了。
巫晓元保护着明月来到前头,见士兵们正拿着□□木棍作拨草寻蛇状小心翼翼探路,已经拆除的机关零星散落道旁。
明月蹲下身细细查看,不知是时间太紧,对方来不及布置太高明的陷阱,还是费长雍不愿让师门技艺被太多人知道,现在遇到的机关只有那么五六种,都很浅显,她早在两年前便学会了如何架设以及拆解。
她把负责探路的军官们都叫了过来,一样样指点着讲解,只讲如何方能及早发现和简易拆解还是很快的,明月亲自演示了几次,又叫他们也上手试试,而后回去赶紧把诀窍传授给下面的士兵。
如此队伍重新缓慢前行。
下午未时,终于到达了鹤阳坡,比谢平澜预先要求的晚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谢平澜觉着有些不踏实,下令道:“不停下埋锅造饭了,午饭吃干粮解决,继续前进。”
停了一阵,有探马来报:“大人,前面坡上起雾了。”
众人忍不住抬头看天,这睛天白日的中午头儿,怎么说起雾就起雾?
“传令,盾牌手和□□兵居前,弓箭手居中,都小心些。”
杜乐文骑着马跟在谢平澜身旁,听他如此传令,忍不住问:“那咱们的辎重呢?”
押粮队,队伍中这些笨重的粮草车才是重中之重吧?
谢平澜回答道:“粮车殿后。”
杜乐文有些想不通,但见谢平澜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手下兵将依令行事,都没有异议,便也闷不作声。
山道上白色雾气愈浓,相隔数尺远,几乎就看不到同伴的情形。
明月左顾右盼,心中愈发警惕。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当初费长雍的一番话来:“我师父当时在玉寒山中隐居,那天正在半山腰采草药,听着底下有喧哗喝骂声,还伴着阵阵狗叫,他老人家就亲手在山间摆了个迷踪阵,叫追陈王爷的那些狗腿子在里头团团打转,直困了两天一夜方才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卡文。
第182章 失粮
这便是传说中的迷踪阵么?
明月皱了眉, 忧心忡忡地想, 费长雍人为的抬高了琼花河水位,使得河水泛滥, 又找了她爹隋凤来做拦路虎,果然是在鹤阳坡精心布置,等着众人。
他是打算把大家也困个两天一夜么?
谢平澜将盾牌兵长枪兵调到外围增强防御, 弓箭手中间待命, 时刻准备还击,其它兵马收缩阵势,防止掉队落单。
唯独对那些装粮草和辎重的大车不甚重视, 任由它们落到了队尾,还悄悄叮嘱押粮的军官,若是见势不妙,只管放弃粮车逃命, 实在不行,允许他们丢下武器束手就擒,总之, 无需死战。
杜乐文在旁听得清楚,面露狐疑。
谢平澜同明月道:“你给少帅讲一讲费长雍这个人吧。”
明月深知“天行”之事需要保密, 而杜乐文别看才十三岁,身份使然, 平时不缺人给他讲解天下大事,所以费长雍怎么投奔的陈佐芝,又是怎么治理邺州崭露头角, 最终大权独揽这段也无需多言。
谢平澜想叫她讲的,应该是两年前他们三人在京里联手对付齐洪的那一段。
明月在讲故事上是极有天赋的,杜乐文听她讲二人怎么假冒师兄妹,混进缇密院,不觉入了神。
“此人有勇有谋,野心也不似很大,难得和你们交情不错,为什么偏是敌人?”
谢平澜笑了一声:“少帅你真说错了,他想凭一己之力,叫天下人都过上好日子,你说这野心大不大?”
“呀,这是真的?”
明月点了点头。
“我爹也说想叫老百姓都休养生息,等不打仗了怕是得好几年才能恢复过来元气,你们说我爹坐天下总比石安那个还不懂事的小娃娃强吧?”杜乐文惊讶过后忍不住道。
谢平澜笑道:“这是自然。大帅的想法和手段都要温和一些,费长雍更加激进。”
“所以谢叔叔你才不看好他么?”
“也不尽然,坐天下劳心劳力,可是天下第一等折磨人的苦差事,好在大帅年富力强,以他身体状况,撑个几十年没有问题,而后自然由少帅接上,我不需要多想,一眼就能看到近百年的太平,可按费长雍这等干法,呕心沥血,不出几年就累死了,到时候后继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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