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怜了……”
却见容胜不为所动,反而还冷笑一声,“不用麻烦左贤王了……”
一旁侍卫递过一把弓箭,容胜顺手接过,幽深的眸子盯着陈小满,“这奴才擅离职守,闯此大祸,简直罪不可恕,既然是本王的奴才,那便由本王亲自来了结他吧……”
说着,弓被大力拉起,闪着寒光的箭头半点也未迟疑的瞄向陈小满的胸口。
容胜突然这样做,金钊都震惊了,一脸不敢相信,“宸王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的意思左贤王能不知道?本王不喜欢被威胁的滋味。”
说着,容胜手中的弓弦又拉紧了几分。
陈小满通红着眼睛,大风中仰头平静地看着持箭对着他的男人。
这个男人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腰杆挺得笔直,丰神俊朗,剑眉星目,异常强大。
他知道这个男人有许多无奈,也知道这个男人背负着什么,如果真的要死,他宁愿死在这个男人手中。
“容胜,”这是陈小满第一次喊他的名字,狂风中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和他对视着,“照顾好我弟弟妹妹……”
容胜眼神仍旧冰冷如霜,薄唇抿得紧紧的,手中的弓弦猛然松开,箭矢瞬间离弦而去。
这一箭好似瞬间聚拢了所有人的视线,划过空气,朝着陈小满射去。
只听陈小满闷哼一声,仍旧保持着站在金钊马旁边,反手被捆绑的姿势,胸口却多了一支鹘鸟羽毛制成的竹箭。
深色的鲜血迅速晕染了那粗布衣裳,陈小满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箭头很锋利,划破皮肤,深深插进肉里竟然也半点都感觉不到痛。
眼前一片血红,陈小满最后一眼看着的仍旧是容胜的方向,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要把男人的模样印到心中一样。
身上的力气迅速流失,踉跄了一下,身体无法控制的向后倒去。
“小满!”
金钊看着胸口中箭的陈小满,顾不得什么跳下马,却还是来不及,陈小满重重的仰倒再地,脸色青白,嘴角泛出血丝,刚刚还瞪得大大的眼睛已经闭上,眼角还挂着一滴未流下的泪水。
金钊把已经不省人事的陈小满抱在怀里,箭头全部没入他单薄的胸膛,是心脏的位置,鲜血已经染湿了大半个胸膛。
转头看向此时此刻仍旧沉稳如山的容胜,金钊的眼睛已经通红,“容胜,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总是赢不过你了,你心比我硬比我狠,所以我现在知道了,我输得心服口服!”
说罢,抱起陈小满,带着匈奴的队伍,转身离去。
两日后,宸王府内,侍卫突然急急来报。
随后,已经两日未合眼的容胜疯了似的翻身上马,往北塞城外赶去。
马不停蹄赶到之时,被吊在城外的尸体已经被卫兵放了下来,全身僵硬的躺在城外的野草之上,双眼紧闭,脸已经成了灰白之色,只是容貌并不恐怖,眼睛紧闭,看起来安详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容胜利落的从马上跃下,快步上前,把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的小人儿抱起,又快步翻上了马。
身后紧跟而来的侍卫只看到容胜骑马的身影闪过,等到再返回去追,已经没影了。
容胜骑马闯进宸王府,跳下马,怀里紧紧抱着那小小的身体,像无头苍蝇一样,“李耳呢?把李耳找出来!给本王来救人!”
管家连忙赶来,看着容胜怀里的人儿一眼,立马变了脸色,“王,王爷,这人都已经硬尸了……不可能救得过来了……”
却见容胜眼睛赤红的瞪着管家,“本王让你去叫人!”
这几日管家深知容胜是怎样度过的,丝毫不敢再怠慢,转身去叫李耳。
李耳赶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容胜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
未等容胜开口,他便已经上前,开始查看床上那人的情况,伸手试了试那人脖颈的脉象,又掀开那被鲜血浸透的破布麻衣,伤痕累累的单薄胸膛上有一个血淋淋的小窟窿,正至心口窝的位置。
转头对容胜道,“王爷,尸斑已现,没有丝毫生命现象,人早已经死亡多时……”
容胜站在一旁,腰杆仍旧挺得笔直,胸口剧烈的起伏,长袖下紧攥着的拳头有些发抖,似乎在努力抑制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哑着声音开口道,“本王没有射中他的心口……”
李耳又连忙俯身查看,“回禀王爷,伤口确实没有射中心口,而是避开了心脏的位置……但是……伤口太深,明显又未进行医治……是活活的把体内的血液流干而死的……”
李耳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毫无气息的那具尸体,眼眶也有些发红,他行医多年,也见惯了人生老病死,但是眼前这个人的死却让他心痛不已,虽然并未有过多交集,但他看得出这小人儿善良又单纯,有这种美好性格的人,不应该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
容胜抬手抚了抚那凌乱的头发,目光紧紧盯着那宛如沉沉睡着的人儿,“流血而死是怎样一种感觉?”
李耳有些诧异的看着容胜,眼前的男人容貌仍旧俊朗,神态却仿佛老了十岁,那有力的手在抚摸男人头发的时候,竟然也是颤抖的。
在所有人的心目中,这个男人永远是强大冷静,神一般的存在,从未见过他这般失了魂魄的模样。
李耳不由劝道,“王爷节哀,失血而死相对于其他死法来说已经算是痛苦较少的了……您当时那样做是对的,一个谈判交易失败的人质根本没有任何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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