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何氏狠戳了一下项名的额角:“你怎么那么傻!难怪你一直比不上项竹,你怎么不动动脑子。我已经被你爹爹休妻,算什么婆婆,没了我,阮氏才是当家的女主子。”
项名转瞬明白了过来:“娘你的意思是……将私占嫁妆的罪名,栽赃给阮氏?”
何氏笑笑,凤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她不仅要弄到媳妇的嫁妆,还要让阮氏背着个黑锅,到时候,项肃德定会厌弃阮氏母子,那么,她的机会,就来了。
37、37 ...
阮氏回到项府的时候, 是傍晚。冬季西沉的落日,被灰蒙蒙的云雾笼罩, 只余一个橘红的圆盘, 挂在金陵城的层层屋檐之上, 逸散着没有温度的缕缕光芒。
项竹身着一袭鸭卵青直裾, 肩上披着墨色的狐毛大氅,长身立于项府侧开的小门边, 静候阮氏归来。他发上的白玉簪馆,衬得他整个人, 更显清冷寡淡。
阮氏是妾, 项肃德没有出来迎接的必要,只有项竹和沈欢在等她回来。
沈欢陪在项竹身边,紧紧裹着緗色的斗篷,耳朵尖尖和鼻子尖尖都冻得发红, 她时不时的伸出手搓搓耳朵,又抓紧将手缩回斗篷里。项竹见她这般缩成一团的样子, 不由笑笑, 不让她出来,偏要跟着,这会儿知道冷了。
项竹将小姑娘拉到身前,用掌心盖住沈欢的小耳朵,他手型修长,这一盖连沈欢脸颊都遮住了,连她下巴一起, 捧在手里。
沈欢仰起头,对他说道:“义父,你不用帮我暖,一会儿你手该冻冰了。”
项竹笑,他打小没穿过厚棉衣,从不知冷,冬天顶多也就披个大氅,这点儿寒冷算什么?想着,项竹对沈欢道:“义父不怕冷,无事。”
贴在脸上的掌心温热,确实不像是冷的样子,沈欢便没有再说什么。心下微微黯然,身体底子这么好的他,前世怎么可能会因病早逝?沈欢最后悔的事,就是前世最后的那三年,与他相处的那般少,连他身体的变化都没有注意到。
沈欢不太相信他会得重病,待有机会,将他前世出现的症状,全部写下来,然后拿去给大夫看看,究竟是什么缘故?如果真的是病,那便早早预防,如果不是……更要时刻防着。
过了片刻,项府早上出去的马车,缓缓使进人迹寥落的巷口,往项府侧门处而来。待马车停下,项竹松开沈欢的小脸,两步走下台阶,前去迎接。
一双白皙的戴着玉镯的手掀开车帘,阮氏姣好却隐含怯懦的面容,出现在项竹和沈欢眼前。
阮氏一见项竹,眼里不由含了泪:“竹儿……”
“娘!”项竹上前忙扶住阮氏手臂,将她从车上扶下。阮氏在车下站定,泪水连连滚落,她仔细端详了项竹一番,方才将目光移向眼前的成安县伯府,望着伯府熟悉的飞檐,这一刻,恍如隔世。
项肃德虽每隔几个月都会去别院看望,但这伯府却已经是整整十六年未曾来过。
阮氏脸颊上漫上笑意,何氏被休,薛氏也已跟随项书去了任上,如今这项府里,就只剩她和项肃德。若能就这般过完后半辈子,她也就满足了。
沈欢上前行礼:“欢儿给奶奶请安。”
阮氏愣了下,笑着叫沈欢起来。项竹在一旁道:“先回府吧。父亲在前厅等您。”
阮氏点点头,项竹扶着阮氏手臂走入门内,他看看沈欢,示意小姑娘跟上。沈欢会意,跟在他和阮氏身后。
阮氏回头看看沈欢,眉宇间漫上一层担忧,低声对项竹道:“这孩子怎么还在?你别惹你爹爹不高兴……”
项竹无奈的笑笑:“这事,娘你就别管了。父亲在司农大人面前说过,我收养恩公之女一事,甚得他心,放心吧。”项肃德之前在吴敬面前说下那般话,为了他的颜面,他应当不会再为难欢儿。
阮氏似乎有些不信:“你爹爹当真这般说?”
项竹点点头:“当真。”
昨日项府发生的事,阮氏今日已经听来接她的人细细说了,如今儿子财产无事,她也回了项府,这半生的心愿,也就了了。眼下,她唯一挂心的,只剩儿子的婚事。她刚回来,也不想惹儿子不快,等在府里安顿下来,再打算起来吧。
项肃德在前厅喝茶,府中经历这么大的变故,他委实也没什么心情,见项竹扶着阮氏进来,也只是略笑笑:“瑞如,你回来了?我已经叫人将你过去的熙和院打扫了出来。”
阮氏心头漫上一阵感激,欠身行礼:“伯爷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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