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而焦急地望着她,双眼竟是一红, 立时就流露出悔意与无措来。
“都怪我。鞭子还使不好,就着急忙慌想救人, 手足无措下竟伤着了郎君……”
她匆匆与傅挽说了两句,就探头去看被傅九抱在怀里都吓傻了的那个小姑娘,脸上还含着泪花, 一副关心至极的模样。
“小妹妹, 可有哪里摔疼了?都怪姐姐, 心急下乱了手脚。”
小姑娘懵懂地看了她一眼,小嘴翘了两翘,竟是一转头, 扎进了傅九怀里。
纪流玥握着鞭子的手一紧,脸上的笑却还是维持着,一副“是我做错了,你怪我便怪我吧”的大方作态,又转回头来看向傅挽。
“这位郎君,方才那两鞭,可否伤得厉害?”
傅挽都还未开口,跟着她下来的那小丫鬟就将头一翘,露出趾高气扬的模样,“你这人,我家乡君都好声好气与你说话了,你怎的还不应声?”
“莫非,是想借着这两鞭,看着我们乡君人好就讹上来?”
小丫鬟人小,声音却是一点儿都不小,保证周围的人都能听得分明,“我们乡君才跟着侯爷学武不久,方才救人心切,手下的力道虽控制不住,可定也不会多伤着你,你这般沉默不语,莫不是还想做出伤重的模样?”
“好了,小环。”
觉得小丫鬟说得差不多了,纪流玥扫过周围那些人似是明白过来的神色,笑容里就多了几分自信,“伤了郎君毕竟是我的过错,不如,等我修整完毕,改日亲自到郎君府上致歉?可不知,郎君是……”
按着她往日的经验,这时那些少年郎,知晓她的身份,再看到她的容颜之后,定是会不管不顾地扑上来,不管她说什么都只知应好。
傅挽忍着背上火辣的疼痛听这主仆俩将戏唱完,抬头正要答话时却被趴在小九肩上的小姑娘扯住了手指,低头就看见那小姑娘抱着她的一根手指晃了晃。
这戏拙劣得,让个四五岁的小姑娘都瞧出来了。
傅挽憋不住笑,抬头时就勾了嘴角,看着虽有三分狼狈,却是多了些许落拓之气,一对眼就惊艳住了那小丫鬟。
“致歉就不必了,乡君,”傅挽故意在这停顿了下,话里就似是多了些什么,“乡君来杨州城,必是有事而来吧,因为我而耽搁了,反而不美。”
她后退一步,拉住冲到她旁边来的傅七,略一拱手当做行礼。
“乡君今日好意,我傅六铭记于心,日后定当报答。”
纪流玥半包泪还含在眼眶中,嘴角的笑也已准备好,冷不防她居然是这般应对,当下就怒火一腾,上前两步就又将鞭子甩了出去,“站住,你是什么意思?!”
若是她没听错,这一个低贱的商贩,居然是在威胁她!
傅挽抬手接住她差点就要甩到傅九脸上的鞭子,顾不得手心传来的刺痛感,握着鞭子绕了两圈,猛地往后一扯,竟是带得毫无防备的纪流玥差点扑倒在地。
“乡君怕是自个说话太意有所指,竟连旁人的话都听不懂了。”
手心因为握紧了鞭子而传来刺疼,背上也因为用力而重新感觉到了黏稠的液体,傅挽心中怒意就更甚。
但在大曦,民没有与官斗的道理。
纪流玥的乡君封号是有玉蝶为证的,她若在众目睽睽下伤了人,先不说敌众我寡,便是律法上的责罚,她也逃不过。
不能动粗,傅挽暂时将怒火加在了口舌上,朝着刚刚站稳的纪流玥嘲讽一笑,扔开握在手里的鞭子,用食指轻点了几下额头,“也不是我不愿招待乡君上门,只家中有贵客在,若是乡君一时不慎,像今日这般失手,那可就……”
最后话不说完,她只给了个眼神让这位戏精乡君自个理解。
看见纪流玥听见她说“家中贵客”时忽然一动的神色,傅挽才确定了自个的猜测,在心里“啧”了一声,不免对衣兄的真实身份好奇起来。
纪流玥不妨她居然轻易猜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瞧见傅挽脸上未曾掩饰的鄙夷,恼羞成怒之下,竟是又要扬起鞭子,朝她挥过来。
“不过一个低贱商人,竟也敢当街辱我!”
傅挽见她终于忍耐不住,早在她动手的瞬间就带着弟妹往后避开了攻击范围。
“乡君这般喊打喊杀,我傅家可受不起您致歉,也只能心领了。”
纪流玥是真没想到有人胆敢扔下发脾气的她就干脆走人。
她虽是庶女出身,但她爹纪县侯对她生母和她都宠得厉害,干脆就将她的名字记在了嫡母名下,在县侯府,在仓州,就是她那个嫡长兄都要避她的锋芒。
怎么,怎么胆敢有人下她的面子!
心中压不下这口气,却也知不可能闹到傅家门上去惹了笑话,纪流玥在客栈中大闹了一场,摔砸了屋里的东西,才握着鞭子,指向跪在门口战战兢兢的下人。
“说,有什么法子,给我狠狠下了那个傅六的脸面。”
如果不是还顾忌着辰王,她一定,一定要将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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