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檀云说阮姨娘自有他处置,柳檀云听了这话,只冷笑一声,便在柳清风屋子外歇着了。
等到第二日,柳檀云将大事都处置妥当了,便叫小一去喊柳绯月过来,与她一同算账,回复各管事的话。
那边厢,小顾氏挤破头也不能跟柳檀云一起操持柳太夫人的葬礼,此时瞧见柳檀云轻易地就喊了柳绯月过去,心里疑心柳檀云是有意要给柳绯月设下陷阱,叫柳绯月在众人面前出丑,于是拦着柳绯月,不叫她过去。
小一听出小顾氏话里的意思,也不勉强,就道:“既然二夫人这般说,奴婢就去回复姑娘就是。”说着,就要走。
柳绯月忙道:“你跟姐说我等一会子就过去。”
小一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待小一走后,小顾氏咬牙切齿道:“他们一家子都是黑心黑肠的人,你就信了她的话?那云丫头打小精明的跟妖精一般,你去,被她诓骗了,便是我、你父亲也护不得你。”说完,心想这出殡所要的东西样样都要够体面,指不定柳檀云操持一次,就能收多少银子呢,这般想着,就有些眼红;又感念柳太夫人在世时的相护之恩,于是心里不住泛酸。
柳绯月道:“母亲,我又不是无知小儿,在乡下的时候姐姐也教过我如何管家,慢说是这白事,就是红事,若叫我操办,我也能办得有模有样。”
小顾氏叫道:“天呢,天呢,我这两日跟你说的话你全忘了?若不是你大伯狠心将你弟弟抱走……”
柳绯月闻言,往日里挂着甜笑的嘴角就拉了下来,眼皮子一颤,就落下泪来,哭道:“母亲总与我说这个做什么?姐姐跟我一样在乡下呆着,又不是她抱走了弟弟。再者说,旁人说的也对,为什么弟弟不是在家里长大的?若是弟弟光明正大在家养大,谁会说他来历不明?难不成皇帝家也是随便抱了个孩子出去,人家就说那孩子是太子?母亲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
小顾氏见柳绯月又将自己早先说的忘了,便道:“你这孩子,若是你弟弟能好端端地在家养着,谁犯得着叫他躲躲藏藏?”
柳绯月说道:“多说无益,一来姐姐不是那样的人,二来,来时姐姐就跟我说,叫我管家,也能镇住骆家的人,免得他们说我在乡下没人教诲,就万事不知。”说着,就领着丫头闲云、潭影出去了。
小顾氏要喊住柳绯月,又想柳绯月说得有道理,是该叫骆家人知道他们这一房还是有能耐的;又觉柳绯月是叫柳檀云哄住了,还该从长计议,慢慢将柳绯月的性子扭过来。
柳绯月因小顾氏耽误了这么一会子功夫才去倒厅里头找柳檀云,进去了,瞧见柳檀云已经在跟管事们说话,就走过去,挤在柳檀云的椅子里,搂着柳檀云,在柳檀云脸上蹭了蹭,然后就去听柳檀云跟管事媳妇说话。
因柳仲寒儿子被抱走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这管事媳妇们还当二房要跟大房撕破脸,此时瞧见柳绯月跟柳檀云这般要好,心里纳罕的很。
打发走了管事媳妇,柳绯月闷声道:“姐,母亲不许我过来呢。”
柳檀云笑道:“这些不用跟我说,我只见到你过来了就好。”
柳绯月见柳檀云大度,越发有些不自在,离了柳檀云身上,有心要问柳孟炎抱走她弟弟的事,鼓了半日嘴,问道:“姐,伯父还有父亲他们……”
“嗯?”柳檀云回头望了眼柳绯月,见柳绯月又红了眼睛,便道:“你莫管这些,你只知道你跟我好,我就对你好。”
柳绯月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因知这会子不好笑出来,忙低了头遮掩着。
因明日就要出殡,而柳檀云素来又是个凡事都要有备无患的性子,于是今日柳檀云、柳绯月两个难免要受累一些。
如此,不过半日,府里头众人皆知如今是两位姑娘操持柳太夫人的大事,有人说柳檀云养虎为患,也有人说柳绯月识人不清,不管怎么说,柳绯月跟柳檀云还跟早先一样要好,就是大房二房下头的姑娘不避忌的意思,这少不得就叫一些人动了心。
傍晚的时候,柳素晨便亲自领着丫头过来给柳檀云、柳绯月两个送点心茶水。
柳檀云道了声谢,瞧见柳素晨在一旁坐着了,起先不以为意,后头瞧见柳素晨在管事媳妇来回话时不时地插上两句嘴,便望了她一眼,说道:“这边忙乱了一些,祖母、婶子不知如何了,我又拉着月妹妹帮忙,还请素姐姐劳累一些,蘀我们照看了祖母、婶子。”
柳素晨见柳檀云下了逐客令,心里不缀柳檀云这目中无人的性子,却也不敢赖下去,琢磨着还该想了法子迂回地叫柳檀云也拉了她来管事才好,于是笑道:“一样要照料着祖母、母亲,说什么受累?”说着话,便悠悠地去了。
柳绯月见柳檀云不给柳素晨情面,望了眼柳素晨那张略有些寡淡的脸,又回头瞧着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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