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看上去和她自己差不多, 满脸胶原蛋白……哦不是,是皮肤白嫩光滑,像刚剥了壳的鸡蛋。
榻榻米上摆了一张不大的桌子,女人怀里抱着只雪球,桌上也放了一本呈翻阅状态的书。
阳光流泻在她的侧脸, 与垂至腰际的黑发缠绕在一起,一股文学的清香就溢满整个小包间了。
虽然足够赏心悦目,但苏阑不由坏气氛地想:还差一副耳机。
女人抬起手, 摩挲着书上那纤薄的纸张, 轻启檀口:“刚才在书上翻到一个句子, ‘如果把爱写成兵临城下的不朽传奇, 你会不会不辞冰雪披荆斩棘地奔赴而来’, 我挺喜欢的。我的名字, 就是其中的辞雪二字。”[引1]
这人, 就不能直说是舌口辛,雪花的雪吗?
风轻舟有点牙疼, 正寻思要怎么介绍自己和苏阑, 就听到苏阑很顺溜地接话了:“你好辞小姐,我不会。”
风轻舟:“……”
不会个鬼啦!谁在问你了!文艺小姐姐对不起, 她忘记苏阑这熊孩子了。
辞雪显然也是一愣,倏尔反应过来,勾起一抹淡笑:“这位姑娘真是好生幽默呢,不晓得姑娘芳名?”
姑娘、好生……还芳名?
风轻舟把波斯猫舔湿的毛全部捋直,更加头疼了。
刚才是文艺清新风,现在就成武侠古风了?
下回是英语么?
这次的客户,好像有点棘手啊。
苏阑抖了一抖,也是一脸不自在:“在下……呃不是,本姑娘?名唤苏阑,草办苏,门柬阑。”
苏阑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那个,我文言文学的不大好,能用中文……咳不对,能用现代简体中文交流吗?”
风轻舟面上很平静,实际都快笑死了。
辞雪很包容,轻点螓首:“好的,苏姑娘。”
苏阑:“……”
风轻舟:“……”
她们,这是摊上大事了吧?
艰难地把名字完整交换后,她们才进入了主题。
苏阑说:“辞小姐,那封邮件的主人就是你吧?”
辞雪挽了挽头发,把额前的发丝别到了耳后,才不疾不徐地回答:“是的,事实证明,我同苏姑娘十分有缘。”
风轻舟闻言,很平静地撸猫,只是她怀里的波斯猫突然不适地滚了一滚,喵了一声,引得苏阑和辞雪的注目。
风轻舟赶紧摸了又摸这位喵大爷,哄得它再次闭上眼睛睡觉才作罢。
苏阑把这个有缘又加了一个智障台阶,才说:“所以……辞小姐是想委托我们事务所什么业务呢?”
“苏姑娘有听过那首歌吗?”
“陈奕迅的《红玫瑰》?”
“有的。”
她暗想,不听怎么找上这儿
辞雪动作轻柔地把书阖上。
苏阑有看到,封面是一个年轻女孩儿坐在江边的护栏上,反手撑着身体,面对滔滔江水歌唱,而风吹动着女孩儿的发梢,却带不走那眉间的苦恼。
还来不及多看两眼,辞雪很快把书收了起来,苏阑只记得标题也挺文艺的。
这大概,是一本青春伤痛文学?
苏阑再次破坏气氛地想:还是缺一副耳机。
辞雪望着苏阑,问:“那苏姑娘觉得如何?”
风轻舟笑了一声,竟然有点期待苏阑的回答。
反正,绝不是什么好答案。
苏阑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待,摸了摸下巴,把猫毛扒拉下来,十分真挚地说:“挺好听的,我朋友ktv必点啊,你朋友点不点?”
辞雪的表情僵了一下。
重点是这个吗v点不点了!
她试图解释:“我是说,苏姑娘听完的感受是什么,譬如对于歌词、曲调的想法……”
风轻舟笑着抿了口清茶,她已经知道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辞小姐大概需要什么业务了。
苏阑把橘猫的尾巴卷了一卷,当成了逗猫棒,勾着旁边的波斯猫玩,波斯猫喵了一声,十分高傲又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继续睡觉。
而被她捉了尾巴的橘猫很不高兴,挠了她的肚子好几下。
苏阑哈哈笑了两下,才敛眉思考起来,“嗯……想法啊……”她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觉得自己找到了正确答案。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我深有感触啊!”
辞雪面色稍霁:“敢问苏姑娘,是什么感触?”
“钱喽。”
辞雪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钱?
何等粗鄙的物事!
苏阑细心地为她讲解:“钱啊,就是孔方兄。得不到它的时候,我内心总是骚动,要怎么挣大钱,还不能犯罪呢?”
“……”辞雪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你还有没有别的想法?”
“没有。”
苏阑捂着嘴掩去哈欠,眼皮耷拉下去。有阳光有猫,还有美人,说实在的,她有点困了。
文学少女显然拒绝再和这个俗人说话,转而把目光投向风轻舟。
她给自己砌了一杯热茶,洗涤了那俗气,才问道:“敢问这位姑娘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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