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抱过卦燎,卦燎撒娇着让她喂他果子吃,长生便拨了皮一片一片的喂他。
姜曲抬了两袋米上车,有长生和卦燎在,即便是装了一车子的米面,也不够吃三日的。他见卦燎舒服的躺在长生怀里,张着嘴等着果肉自动飞进他嘴巴里,笑道,“我还以为是哪位大老爷。”
卦燎拍手笑道,“我是大老爷。”
长生想道,“灯笼果是在敖岸山,我总觉得这个地名很熟。”
姜曲卖关子道,“说不准会遇到故人,带些东西去也是对的,总不能两手空空。”
……
路上遇着人就打听敖岸山的位置,倒是一路顺利的到了山脚。但到了山脚却找不到上去的路了,以致徘徊了许久。好在看到一樵夫,手里抓着一把斧子,肩上背着几捆柴出现。
姜曲彬彬有礼的道,“老人家,请问怎么上去?”
樵夫见了姜曲初初还以为是遇着美丽的仙女了,听了他那嗓音才知道是男的,“小哥上去做什么?”
“听说敖岸山上有一棵树,到了这个季节便是结出果实,那果实像灯笼,很奇特,所以特意来看看。”
樵夫摇手,劝他们不要上去了,“这山上确实有你说的这样的树,就长在半山腰,但是靠近不得。山上虽然没有吃人的老虎,但有很多鹿,生着大大的角,见了人就撞。你要是秋冬来,倒安全些,他们躲在洞里不出来,但这时候可就有些危险了。漫山遍野都是,我也只敢在附近捡捡柴而已。”
姜曲笑道,“我们不怕危险,千里迢迢来就为了一睹山上的奇花异草,要是就这么回去,不甘心。老人家就给指条路吧。”
樵夫又是好心的再三的劝,说当地人都知道这敖岸山有多危险,这时候都是不敢靠近的,也就是他胆子大些。他们要是上了山,那是一个鬼影子都没有的,要是出事,真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司马鹿鸣道,“不瞒老人家,我们有很重要的事非上去不可的。”
老人家指着一条被草木掩盖的小径,可惜道,“老人家吃的盐比你们吃的米都多,你们不听可别后悔。”
他们顺着小径往上走,因樵夫说山上鹿多,还格外留心了。但一只都没有碰上,就想着那位老人家是不是因为太过害怕了,夸大了鹿的数量。是有,但不至于漫山遍野。要是有那么多,至少也该留下粪便,总不会它们还懂得打扫。
长生指着前方道,“是不是那棵?”
前方有一棵树,长得很古怪,粗大的树干上长了四个暗红色的树瘤,瘤上有洁白的花,花朵很像水仙,可没听过有那种品种的水仙是生在树上的。花瓣垂着,从**中吊出圆状的,有些像山葛薯的东西。
姜曲观察道,“应该是了。”他想奇花异草,就突出在奇异二字。一路走来也没见到比这更怪的了。“听闻之所以叫灯笼果,就是因为果实成熟后,会像流萤发出幽暗的光亮,远远看就像是在树上挂了灯笼。”
“可是不见有发亮。”难道是因为现在是白日,不明显么?
“那就不知了,要问一问师叔。”
弗恃鼻子凑近了其中一朵花闻着,花粉刺鼻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是这个了。”
长生高兴,没想到这么顺利。等把灯笼果拿了,最后就血人参,师父的眼睛就能好了。她不想耽误,赶紧要摘下一个,手刚碰到了果实,就听到嗡嗡嗡的响声。
姜曲指着她后边一个挂在树上,颜色与那树皮颜色极为相似,以至于没有一眼就认出来的蜂窝,“蜜蜂。”
一大群蜜蜂飞了出来,见人就叮,长生用袖子挥赶,发现那天衣,不止冬暖夏凉,蜜蜂还叮不进去。好多只朝她身上进攻,放了尾巴后面的蜂针就殉国身亡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尸体往地上落。
姜曲护着脸,叮哪里都得,就怕蜜蜂叮脸,“这是倾巢而出了么,怎么这么多。”
她提醒卦燎护着头,然后去帮弗恃赶蜜蜂。
卦燎酝酿了一下,蓄势待发,颇具英雄气概的挺起胸膛喊道,“媳妇不怕,居然敢欺负我媳妇,我来收拾它们。”
说罢,撅起屁股,对着那群蜜蜂大军就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响屁。立马就是熏晕了一大片。接着朝着其他方向又是连着放了三个,像大炮那般的威力惊人。
蜜蜂飞回了蜂巢里,卦燎洋洋得意,“知道怕了吧。”
姜曲捂着鼻子道,“果真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卦燎拉了拉裤子,“这是卦燎自己琢磨的,爷爷看过说我很厉害,他在我这么大的时候都没想出这么厉害的招式。”
一颗小石头正中卦燎的额头,就听见他诶哟喊了一声,按住痛处,生气的看是谁暗算他。
他左右张望,第二颗石头打中他的下巴,第三颗打中鼻子。长生见他扁着嘴巴,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很是委屈,上一刻还是小男子汉,挨了几下疼以后,孩子心性又显露无疑了。
长生抱起卦燎见他没有外伤,只是被那几颗沾了泥巴的石头脏了脸而已,卦燎两只短手勒住她脖子想哭鼻子。
弗恃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要是哭了,我以后就让他们喊你爱哭鬼。”
卦燎把眼泪又忍了回去。
姜曲瞧见草丛之中露出一截尾巴,左晃右晃,对方却浑然不觉,在弯着身子捡石头,把石头架到弹弓上,从枝叶交叠的缝隙中伸了出来,对准了卦燎。
若是有恶意,飞过来的就不是石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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