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曲看长生纯良,才联想不到这衣袂飘飘的卓然仙气风姿道骨背后也得要银子来做后盾。就算到了一定修为真能腾云驾雾也不表示就能风餐饮露,还是离不开五谷杂粮,而那五谷杂粮自然不会凭空不劳而获,也是需要生财有道。
姜曲小声道,“玉虚派这么多弟子,那么多张嘴,可不是种几棵果树就能自给自足的,在山下也做些生意。名声越高,不管是对门派声望,还是对自家的生意那都是有利的。”
长生有些傻气的接着问道,“莫非是指沽名钓誉?”
长生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一时能说出这么高深的四字成语来,义父教过她字,所以她也不算是胸无点墨,只是没有上进好学之心,所以学问也算不得好,平时叫她挤出几个成语那是十分困难的,今日也不晓得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那男弟子闻言额上青筋隐隐浮动,总不好恃强凌弱,也就重重的咳了两声意思意思的警告他们注意言辞。
姜曲挤眉弄眼,又是对长生小声教导循循善诱,“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心里明白也就算了,怎么好说出口。我也不是说玉虚派沽名钓誉,这门派建派已有五百多年,每一代的掌门也是道法高深,只是人活在时,难免受些约束。所以有的话你信上七八分就好,还有二三分持保留。”
长生好奇道,“不知是不是真有点石成金的之术?”
司马鹿鸣道,“道法讲究顺其自然,就算是真能点石成金,把石头变成金子实在是违背天理规律,就算能,也不会轻易做。
长生点点头,颇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获益良多。
那玉虚派的男弟子又是重重的咳了两声,认真说道,“本来该是一视同仁,但你们的表现在上山来拜师求道之中的几批人里也算是出类拔萃,几位师父师伯许你们一个特例,能让你们先去闯幻桥。”
姜曲道,“我果真是没猜错,还真是有人在留意着我们这边的情形,既是这样看到我们几次九死一生,为何不出来帮一帮。虽说是试炼也不必较真到这种地步吧,我们都是普通人,才会想上山来学法术。你们却放些庞然大物出来,我们怎么敌得过。”
他把袖子拉起给那男弟子看,好好的一件衣裳,方才被那大鱼拖下河一路被石头磕磕碰碰,袖子都裂开口子了。
那男弟子一副活该的口吻道,“那些灭蒙鸟也算不上凶狠,你不犯它们它们自然也不犯你们,谁让你们自己多手了。连这点警惕之心都没有,也不见其他几队像你们这般。至于那鱼,我只能说原不是仙境中的。”
司马鹿鸣问道,“什么意思?”
姜曲干笑了两声,“你不会说是我们运气好,就我们遇上了吧。其他人只是找珠子,我们则多一重考验还要跟那些庞然大物斗智斗勇。”
男弟子瞥他一眼,“问这么多还闯不闯幻桥了?”
长生指了指还昏迷中的钱如月,“那钱姑娘?”
“她是中了那幻河中的幻术才没清醒过来,这世间的迷惑障碍包括心中贪念,只要凝着河面一会儿,便会浮现叫人沉沦。”玉虚派弟子瞅了长生他们三个,“也算是你们运气,察觉到了这幻河的古怪,虽是被拖到河里白白喝了几口水,心里布满恐惧慌乱,也就没法静心凝神被这河水迷惑过去。”
他朝钱如月长袖一挥,倒是比褚斑的药起效还快,钱如月是立马就醒过来了。喊了一声表哥,奔到司马鹿鸣身边绞着衣角低头,算是先认错了。
钱如月只当他们是来找她回去的,只记得自己被司马鹿鸣责备后跑到了河边,却是没有后面的那段记忆。所以见到那男弟子也在时,还被吓了一跳,
男弟子伸出手来,“本门的东西,先要归还。”他是以防着贼人的神态盯着姜曲说的,显然是不晓得用了什么法子听到了他们之前热烈的讨论过把这两颗珠子拿到山下当铺去当掉,许也能脱贫致富。
姜曲笑嘻嘻道,“不过几句玩笑,何必当真。”
褚斑把珠子捡起放进那男弟子掌心里,长生可惜,倒不是对那珠子起了贪念,只是单纯的觉得它们漂亮,倒也想见一见另外两颗珠子,是不是也这般剔透好看。可惜另外两颗珠子不必他们找了也就无缘得见了。
男弟子转身道,“跟我来吧。”
他们沿着笔直的幻河走,下游夹岸已不似上游只有凹凹凸凸数之不尽的石头,上游两岸是一大片广阔无垠的紫色花海,那幻河在花海中间穿过,金色的日光,空中有五彩的光晕点缀。
乍一看,河上架着一座飞桥,在那光晕中宛若是五彩的长虹目眩神迷,将被幻河分隔的两片土地给联系了起来。
姜曲道,“这花开得真是妖艳。”
他秉着气,故作自然的抬头用袖子把鼻子捂住,可不想叫人看出他是被先前的两场战斗给吓怕了,说是草木皆兵都不为过。
自然多加了几分防心,谁晓得这些花生在能迷惑人心智的幻河旁,是不是也一样能迷惑人。
“这桥架在幻河之上,因而取名幻桥。你们从桥上过,但凡能走得过去的,便表示多多少少有修仙练道的天赋根骨,也就算跟本派有缘。若是过不去,便劝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长生仔细的观察起那座桥来,却是觉得它的外观构造就跟山下普通的桥梁没什么区别。那幻桥是用木造的,至于什么木材她看不出,但只觉得既是这里的动物都不是寻常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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