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上学,晚上吃过晚饭后,没有作业做,没有课文要求背诵,天黑了,刚刚通了电的家庭,大人们舍不得浪费电,早早的把我们都赶上了床,躺在被窝里的我们可是睡不着觉的,在上床之前,就把大人用的手电筒偷了,以备晚上偷偷地在被窝里面看小人书、连环画,这也是唯一的精神娱乐了,那个时候连环画也就那么几本,《三国演义》、《水浒》、《智取威虎山》、《铁道游击队》,多认得几个字的可以看看《济公外传》,那时的我就向高年级的学生借了一本,晚上等父母全部睡熟了之后,偷偷地在被窝里面看到半夜,幸运地是第二天上课也是绝对不会打瞌睡的。
渐渐地,也到了1988年左右,我家建了一座新房子,所谓的新房子,无非就是三大间大瓦房,不过,这总是让家里所有人都高兴的一件大事情,还有一件让我们弟兄姊妹都高兴的一件大事情,那就是,爸爸给家里添置了一件电器,一台14吋的黑白电视机,这个可是好东西,这台电视机陪伴了我后来的小学生活和整个初中的学习生活,直到高中,由于走读的缘故才与它断了联系。
有了电视的日子,家里的客人也就越来越多了,毕竟在当时,这是一件让人稀罕的物事,尤其在那个年代,大人们事情做完后,就只能搬着一条长凳坐在打谷场上纳凉、闲侃、抽旱烟,似乎生活就是这些滋味,现在看到村子里面我们家有了电视,傍晚一到,都早早地吃过晚饭,帮着条长凳“猴”在我家的大门前,其景象甚是壮观,漆黑的夜里。那黑压压的一大片大脑袋!这黑压压的一片大脑袋里面,顶在最前面的就是胡狗子,狗子的脑袋也真是越来越大了,估计他娘把家里好吃的都像喂猪一样一股脑的为了他,真是只长膘不长心,上课连二十六个字母都背不全,真让人为他的智商着急。
话休絮烦,有了黑白电视的日子,就像生活中有了灿烂的颜色,更重要的是父母再也不用当心自己的孩子不回家,只知道一味的疯玩了,不过,家庭战争也就由此爆发了,我那两个清秀的比我大十岁的大姐和比我大八岁的二姐,最喜欢的节目是所谓的音乐,那节目,在我看来只要听听收音机就行了,根本就不需要浪费资源,比我大四岁的哥哥和我结成了统一战线,每次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鼓动我站在屏幕前面,将电视上的旋钮扭转到动画节目,我的希瑞,我的英雄。毫无悬念的是,战争的接触往往是大人获得了最终的胜利,落后就要挨打是至理名言,**的弱小只能成为挨打的沙袋也是根本就不需要检验的至理名言。
既然掌控不了大人,但方法总是有的,只要你愿意去想,小孩子的方法总是比大人多,并且都是大人根本想不到的,我和我的哥哥把每次从大人那里偷来的一毛钱、两毛钱,综合在一起好好数了数,总共有二十来块,将这二十来块很大方的从街上杂货店买了一个机械式照相机,这可是我那两个姐姐最喜欢的玩意,女人嘛,能哄就哄了,果然,从此电视就被我和我的哥哥包圆了,我那两个杀姐姐整天扛着个照相机就像搞艺术的摄影师一样,忙的没有时间来和我们计较电视节目了,从此家里的电视只有我的希瑞了,真是过瘾啊。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该来的始终要来,1991年,我以我们镇第二名的成绩考取了我们镇的初中,据说第一名是一个女孩子,大人们总是对此充满着兴趣,谁家的小子考了多少,谁家的小子没有考取,大人们总是对此津津乐道,后来我才知道考取第一名的是个女生,是个人高马大的女生,就像当时和我一个班的小舅舅一样人高马大,可我那舅舅却意外的落榜了,念书,看来,有时候还是智商在起决定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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