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两个小时,姒非光顾了无数小摊,才差不多找齐食材,全部品相俱佳,以野生为最,当然也没有花费多少钱。主要是识货的人实在太少,大家都奔着工业成品而去。你不得不感叹这个年代人们的纯朴可爱。要是放在二十年后,别说姒非淘换到的这些野生食材,连根毛你都别想买到,顶多听听传说,根本不是钱的事,压根没有。
这引起肖笑一阵不满,一个劲抱怨,图便宜买地摊货,这是糊弄,是对他们友谊的践踏。
肖大辩论家的口才真不是盖的,眼看着上纲上线,马上奔着祸国殃民地步去了,姒非赶紧解释,只说了一句话:有利于病情。肖笑乖乖闭上嘴。
三人快要走出市场时,姒非目光被一地摊老头吸引,一个箭步窜了过去。确切的说是那上面的一个暗黄色的鱼肚干品吸引了他。
鱼肚脸盆大小,差不多三四斤。表面纵横分布许多褐色的血线,头上两边各一条暗黄长须纠缠,从卖相上看实在不咋地。老头六十多岁,头发斑白,生意显然不是很好,没什么人光顾。摊位上摆放着多种干制海货,有海带,扇贝,瑶柱,和一些鱼胶,都散放着,而那只大鱼肚混杂其中,很不起眼。各种海味混杂一起,海腥味扑鼻,吓跑了大多数人。
当然必然也有少数怪异者,姒非只是其一。
虽然姒非动作迅捷,但是斜刺里一个年龄看起来更大的老头挡住了他的去路。快他一步在腥臭的摊子蹲了下来,拿起那个暗黄鱼肚仔细观察起来。
姒非没法,只好也装模作样蹲下,眼角余光打量着这个截他胡的老头,老头面色红润,白发苍苍,透露着温文儒雅气息。
拿着鱼肚观察半天,他问话了,对卖家老头道:“老兄弟,这个怎么卖?”
那老头撇了一眼,道:“老哥哥,那个不是我的,刚才一个老伙计卖剩下的,他急着走,就送给了我。”老头不是京北人,普通话中带着浓浓的东山口音,似乎林吉那一块的。
见有生意上门,老头热情起来,指着上面的血线,道:“老哥哥,那个别看大,但是干制不好,弄的不干净。您再看看我这别的,都是好东西。”
旁观的肖笑一阵白眼,心想你别的东西也不见得比它好哪去。
白发老头按照他的话看了看摊位上别的东西,微微摇头,笑着道:“我就要这个吧,挺好奇的,没见过这么大的鱼肚,也不知道是什么鱼。”
老头见他只关注这个破烂,不想买他的东西,笑脸立时拉了下来,没好气道:“一口价,五十块,您直接拿走。”
有热闹可看,就一定有人围观,这是我们大华夏的通病。众人听到老头价格,下巴掉了一地。
大多数心想,小地方就是小地方,想钱想疯了吧,五十块钱,你还不如去抢。
然后更扯淡的事情来了,看起来文雅的白发老头二话没说,从口袋掏出五十大票,“啪”一声拍在摊位上,似乎有急事,拿起鱼肚,转身就走。
这就算干上了,没想到老头还这么大火气。
众人纷纷摇头,议论开来,说什么的都有。没热闹看,热心群众一忽而散,剩下地摊老头一个拿着五十块嘿嘿傻乐。
姒非也快速起身,叫上二女,想着老头的方向追去。
肖笑不乐意,道:“这么急,干什么去?”
姒非顾不上他,留下一句“回头在跟你解释。”眼看老头走出市场,迈步向一辆轿车,有人已经给他打开了门,姒非加快速度,并喊道:“老大爷,请等一等。”
白发老头回转身,哪还有什么急事,从容淡定。红光满面,喜笑颜开,完全一副“我占便宜”的表情。
今天捡了一个“大漏”,他心情大好,和蔼对姒非道:“小伙子,叫老头子我何事?”
姒非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很礼貌道:“老大爷,你好,叫住你,我有一事相求,实在不好意思。”
俗话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说句不好听的,老头子吃过的盐比姒非吃过的米都多。当然不会吃他这一套。笑意盎然道:“小伙子,我们好像素未相识吧?”
姒非很为难,道:“是,是,是,叫住您实在是唐突,这个…我…”本来就嘴笨,“我”了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看他窘迫,半晌,老头才和蔼笑道:“说吧,何事?”
姒非面露喜色,赶忙道:“不知道您能不能将刚才买的那个鱼肚割爱相让?”
老头惊奇,难道除了他自己,还有识货的,这小伙也是此道高手?不做声,饶有兴趣的等待下文。
果然姒非又道:“老大爷,我想买下您那个鱼肚,愿意出一百块钱……”,看到老头逐渐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姒非说不下去了,一脸尴尬。
顿了顿才鼓足勇气,继续道:“对不起,老大爷,我知道这钱实在是…那什么…可我只有这么多了。”
由于心虚,姒非说的断断续续。
这确是他最后家当了。展会时袁正杰给她的几百块工钱和奖金,几个月来,已经花的七七八八,特别是受伤期间,配制伤药更是花了很大一笔,剩下这一百多还是省吃俭用攒的。
再加上今天买菜,他非得不让肖笑付钱,现在已经囊中羞涩。
这时,后面肖笑他们也赶了上来,正好听见他们对话。
一把拉住姒非的胳膊,道:“姒非,花那么多钱,买它干啥?”
转头对老头道:“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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