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痕来到凝粹g的时候,天色渐暗。平时,也就是夕阳熔金的时刻,今天却被沉重的乌云遮了住,许是要下雨了,连天边美丽迷人晚霞都不施舍给他。
此时,整个凝粹g竟无一人,没了太阳的眷顾,连刮起的冷风都有些凄凉的味道来。江若痕独自走在白玉铺成的平台上,整个苍穹之下,唯他身上的那抹红色,尤为醒目。抬首,迈足之间,清幽孤寂得很。
又一阵风刮过来,势必比之前来得更加的猛烈,红玉冠下垂下的鬓发一起随了风去,飘扬在他的脑后,纷乱如云。崇阳殿他没来过,只因为这个殿当时在初建之时,寒艳柔送上的图纸,便被他一眼看出与当年璃月国国主的寝g别无它二,为此,雪玉还哭了好一阵,她自此就不愿来了,他也自然也免不了回避,除了受邀去凝粹g里吃吃酒,也不会绕到这里来。
如今的崇阳殿,孤伶的伫立在江若痕的目光之中,仿佛在挑战着他的神经,江若痕挑了挑嘴角,微微一笑:“到底还是来了。”
推开高高的殿门,江若痕闪身而入。红烈烈的修长身形犹如一朵行走着的曼株沙华,苍白的脸孔含着冷峻y郁的笑,一步一步走近古色古香的大书案前。抬头,寒艳柔正斜坐在高大的雕花倚床上,她今天穿了身深蓝色绣着大朵牡丹的锦服,发髻如流云挽得j致,斜c的凤凰金钗闪闪发亮,端丽冠绝的脸庞挂着一丝迷醉的神采,眼色微微一张,柔柔的眸子里瞬间羞颓了世上所有的花。
江若痕讥诮地一笑,轻道:“曾经以为这崇阳殿随了璃月国寝g的样式也就罢了。今日第一次到此,没想到,连里面的陈设都一样,还真让我江若痕以为自己做了梦呢。”
“你没做梦,我就是喜欢璃月国的东西,自从来到了鸿鹄峰,我就四处收集璃月国以前的物件,怎么样?还不错吧。”寒艳柔边笑,边拂袖起身,拖着华丽幽长的裙尾,缓缓步下了案台。
江若痕风清云淡地看着她走到自己的面前,那画得j致的妆容,竟与那些争权夺位的妃子们如出一辙。江若痕转脸,看着那雄伟壮观的牡丹溜金倚背,轻道:“寒城这人,你可认识。”
寒艳柔挑了挑眉尖,笑道:“自然,我家祖上有名的开国将士,怎么?”
“你可知他是怎么死的?”他话里有话,顿时钓起了寒艳柔的心思。寒城是寒家祖上的骄傲,也是作为后辈所景仰的人。难道有问题么?
“听说,城先祖,死在战场上。”寒艳柔轻道。
江若痕冷笑:“听说。只是听说?”
寒艳柔的笑微微凝滞了一下,促了促眉,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当年与寒城并肩作战,驰骋沙场多年。一次胜利回收兵朝时,他早已身负重伤。国主念寒城伤筋断脉,再行杀敌已是不易,便封了护国侯。寒城从此弃武从文,收回朝堂,与大臣们一同参论议事的去了。三年后,因熟知作战方略的他在朝政之中大有作为,一时成为国主十分重用的臣子。那时,位高权重的寒城曾经与我深叙,说过早已被**争宠的妃嫔来回拉关系巩固权势而厌烦。之后,便有寒城却**炎妃私通之罪降下,炎妃在国主的寝g饮鸠自尽。寒城也因此事入狱三年,三年后被派往北国妖侵之地。此时,寒城早已手无缚**之力,早早便死于沙场,连收尸之人也无。”江若痕叹了口气,抬眼,又定定地盯着那金灿灿的倚背,道:“与其说,寒城死在沙场之上,不如说他是**争斗的牺牲品。谁都知道炎妃是国主从小到大互为倾心的知己佳人,与寒城私通怎么可能?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莫名其妙的证据生生摆在那里,连国主c不上手。”
“怎么会是这样?城先祖不是为保家为国而死的么……”寒艳柔不知该说什么,心口一阵紧似一阵,连呼吸都在颤抖。
江若痕笑了笑:“其实,那天的炎妃就是死在这金牡丹之下。所以,寒城也更加憎恨这个地方。只是他一定想不到吧,他的后辈竟然会在这罪恶的地方沾沾自喜,可笑可笑。”
“江若痕,你……”寒艳柔被气得脸都红了,她狠狠地甩了下袖子,把一双纤手的玉骨攥得咯咯直响。
江若痕漫不经心的转头看她,刚看完她的耀武扬威,再看她的暴跳如雷,又有何差别?
“世上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唯独你跟以前g庭里的妃子们一样,永永远远都是一个颜色——黑的。”
寒艳柔所有的愤怒早已无法抑止,挥手便向江若痕扇去。哪知,江若痕只注视着她的眼睛,毫无退缩之意,宽大的手掌上,她的皓腕快被他捏碎:“钟夫人动手了么?永远都是这些套路,看得我都跟着累了。”
寒艳柔死死地咬着牙,她现在确实是有那么一刻后悔在他的身上做文章:“江若痕……你不想找你的慕嫣春了?”
江若痕的眼睛慢慢地逼近寒艳柔的眼前,随后柔柔的一笑,却为她带来了无比恐怖的冷意:“我若想找到她,一向不难,大不了把你这崇阳殿拆了。可你呢?敢到我江若痕的东西,胆子不小。”
寒艳柔拼死扯下自己的手腕,红红的捏痕肿得发麻,他竟连一丝怜香惜玉也无,也罢:“拆吧,反正本夫人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会让你见到活的慕嫣春。不信,你就等着。”
“你找死。”江若痕随手拉过古案上的笔,唤剑一转,玉剑刃上吞吐间的灵光把她的脸烘成冷冷的寒色。寒艳柔眼一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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