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随便的坐上前厅,简单地要了两个菜,母亲便开始向我叙述起见识何站长父母的经过:
“喔,看来何老娘在宿舍里的影响也不算好!当时,我向一位大姐请问地址,她竟然往后一趔,厌神地看我几下,方才逆过头、指起手,回答:‘一直往前走,转过这幢楼,再见的那幢楼……’然而,她话没讲到哪单元哪门号,就离开了。我顿觉惊奇,自己从没如此遭遇,她与我素不相识,咋会讨厌我?但是,转念一想,其实她在讨厌何老娘!所以,走到那幢楼前,再问路时,我转向一个小男孩,可他也话没听完,就露出不高兴的脸色。不过,他还是摇着头把我带到楼梯前,并告诉我在三楼。因此我担心着进了何老娘家,屋子很大、很堂皇。她皱眉招呼我坐下,倒显得很热乎……”
“不用讲,我已能想到何站长他们娘俩,何况又都是站长,一个样了,唉!”我叹息一声。
“我急忙跟她说明了情况,她虽然一直点头‘哦、哦……’着,可最后才答了话:‘何站长那也是关心你孩子健康,你们就先回老家,以后等他通知吧!’何站长的父亲坐在旁边始终没说什么,只是抽着烟。但是我想,她这位大姐还曾是站长呢,话不会白说了,何站长也该知道的,我就离开了。”
“哦,但愿她老人家讲话算话!”
我们便停止叙话,只顾吃饭了。不过,我还是担心着何站长难会讲到做到的。这时,门前忽然传来的一声吆喝,打断了我的心绪:
“啊!老板——”
一位中年男子边喊着,边走进饭店。
“彭弟兄呀?请坐!请坐!”
老板当即从后堂回应着,出来了。他的年纪比客人稍大一点,显得很精神。他们两人都没停步,仍相视而笑着,继续前行。前厅只能算中等大小,所以他们很快迎面相聚在一张酒桌前,高兴落座,又互问起“好”来:
“彭弟兄,你这家里都好吧?”
“还行,还行,”彭客人满意地说,“田大哥,那你这店里也还好吧?”
“讲不清!”
“怎么了?”
“家门口生意,嗨,老熟人们,碍于情面,就是心里尴尬。”田老板内顾一下,整个前厅仅母亲和我两位客人。我知道,他已听过我们外地的口音,自然以为我们是过路人,所以他就放心地叙述起来:
“哼,那个韩二水,上次还没混上副站长的时候,虽然给我店添了生意,但我也讨厌!”
“咋回事?田大哥,人家给你添生意,讨厌什么呀?”彭客人顿觉奇怪。
“小韩那样对他自己,是很实在!”田老板摇头,解释道,“他请的一直都是领导,从来没有同事,我虽然讨厌,但也不能撵他出门,因为毕竟都是家门口人。像他请何站长多年,每次看见何老头、何老娘也跟着进来,我都不由自主地转头、闭眼一会儿。唉,小韩太能拍马屁,了解他的人,可谓不用再看电视!”
“哦,这种人就是脸皮厚,谁都厌,但也没办法。”
“就是的,他后来坐上副站长位置,再也不进我门了,不过,我却是欢喜的,因为无须因他费神了。其实,谁都明白,他混上副站长,‘黑’钱多了,又换上另一家高档的酒店矣。”
“对,他请客而站在那个大酒店门前的事,我就遇到过几次,”彭客人转身朝外一指,“都是他在拉着那帮领导,没有职工。即使他们的包厢关门,不过,里面传出的嘻嘻哈哈之声音,也使外人清楚那是哪一类家伙了。”
…………
听着小韩的丑事,母亲与我逐渐的缺了胃口,但饭菜毕竟花了钱,午餐总该吃的,于是我们还在动着筷子,而且我们也想多听听小韩站外的情况,就没急着离开。这时,屋里又走进一对男女青年,田老板当即上前迎接他们落座,点过菜,他朝彭客人点个头,就转向后堂忙活了。
过了一会儿,田老板迅速给新客人端上酒菜,便又与彭客人坐在一起。毋庸赘言,他开口相叙的还是小韩:
“感谢彭弟兄你今天来了,而小韩不在,我能畅所欲言了。因为他尽说我这酒店的厨艺还不如他老婆高呢,真气人!就算韩婆子的厨艺高,却也在家费了他们好大力,仅请成了何老娘的客,而何站长不愿去。其时若为打开何老娘的胃口而自夸己高,尚可谅解!而那次,他们在我这酒店才请成了何站长‘全家’,不过,韩婆子仍只顾在何老娘面前自夸。我觉得何站长都可能反感了。试想一下,她在自己家中并没请‘齐’客,然而,却怎么将请客之事一从家中转进我的酒店,何站长就来了呢?谁都知道,人家何站长是讲究吃喝的,由此自可比较出咱们厨艺的高低了。”
“确实的!在自己家中怎么请不‘齐’客,换进酒店就能办成事呢?厨艺……”
“是的,小韩请何站长他们既是从单到全,也是自难至易的——一开始,小韩只请成了何老娘的客。由于没能请成何站长,他自觉欠意,而韩婆子也感有愧,所以她就催促韩二水再请何站长‘全家’。当然,小韩也心情如她,因此被添了动力,便先跑到何站长面前,准备再请何老娘。然而,何站长还不愿意,但小韩却没停下此事。”
彭客人可笑地点头,说:
“当然,不说,谁也能想到他还会这样办的!”
“嘘!情况还是意外的。”田老板却摆手,“小韩请何站长他们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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