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虽是散步,而我不但很快乐,还很快的到了山脚下。小草与大树已经上上下下地绿化山了,鸟儿鸣在枝头、飞在山边,傍晚的夏风不断地迎面吹来,顿觉凉快,且树叶的抖动,又欢欣了我的眼神……
或远或近,皆有人锻炼身体,也有人在爬山。已经黄昏,夕阳西下的余晖正模糊地没向远方的地平线,然而,山色葱茏、空气清新依旧留恋着我们。所以为了不离家太远,我们便只在大马路两边的岔路上,围着山脚前走走、后退退,原地不停地转转。
过了一会儿,周围闲步的人儿逐渐的少了,母亲瞧一眼夕阳和山峰,说:
“这里人也不多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噢,是该回去了。”
于是,我们转身返家了。将近大马路之时,对面山脚下,突然传来一声亲热的招呼:
“喂,林泽祥,怎么来这了?”
“哎!……”
我一愣,急忙望过大马路对面的小岔路,原来是中学校友董礼英正一个人从那边山脚的树林中钻出来。他比我高二届,是堂哥朋友,但自从中学毕业就没再联系过,我仅听说他大学毕业后、在外省的一个大城市的汽车站工作。难得相见!随着他跑过来,我就跑过去,说:
“我到这散散心,董大哥,你咋也来了?这么巧呀!”
“啊,我也来蹓蹓的,真想不到遇见你啦!”
我们迅速地相聚在大马路上,握起手。看着他衣服鲜亮、精神抖擞,我特别高兴,又问道:
“大哥,你放假了啊?”
“哦,我来老家为单位办理‘客运专线’业务。是出差……”他停顿一下,更显精神,“你怎么也回来了?”
自然的,我有口难开,犹豫了一会儿。母亲已经走上来,打破尴尬:
“唉,他要是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怎么了?大姨,”董大哥吃惊地望着母亲,“泽祥不是在省城工作吗?还有啥不好?”
“咳,领导硬叫他病假……”
“妈妈,马上不就过完假了吗?”我急忙打断母亲的插话,对董大哥转移了话题,“嗳,你咋想跑到这蹓蹓的呀?”
“嘿,离开故乡几年,真想不到变化越来越大——听说山上的兔子都多了,所以我特意来瞧瞧的!”
“对,山上的兔子就是多了。大哥可看到、逮到了吗?”
“看是看到了几只,但没逮到一只。”
“那,你就再去逮一下!”母亲转眼望着青山,也听出了兴趣。
“今天有些迟了,大姨!”
董大哥向母亲笑笑。我也对他笑笑,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哦,今天是有些迟了。多年没见,大哥先到我那喝杯酒,明天再逮吧!”
“泽祥,今天不巧,我已与你堂哥联系过了,晚上去他那——我现在就准备过去呢……正好咱们一道吧!”
“噢!……”我思量一下,觉得这样也合适,才回答,“好哩,大哥明天再到我那吧!”
“大姨,那就请别耽误了,我们赶紧过去喽!”董大哥立刻拉起母亲的手儿。
“嗯,你与侄儿、泽祥都好,这样就好,走吧!”
母亲一边欣喜地回答,一边向路旁停着的一辆三轮车招手。于是,老板开过来,我们仨人走过去,迅速地上了车子。董大哥与我们相对地坐在后排,说:
“喂,你就一直往前开呗。”他对师傅说明过行驶方向,就问起了母亲,“大姨,您刚才说泽祥领导硬叫他病假,怎么搞的?病假不都是职工主动请的吗?”
母亲这时也像我先前一样的皱眉了,且讲不出话。我想,很快就到堂哥家了,即使我们不说,他也会从堂哥那里知道情况的。于是我无奈地接过话题,简单地向他告诉起自己的遭遇。
然而,他话没听完,就已忿然作色,且不断地摇头、怒言:
“哼,臭领导竟会那样!自己的母亲还是一样的病人呢……”
为了不让他多怒,我竭力更短地说完了话,而他仍然攥紧拳头、双目前瞋,怒视着我单位的方向,说:
“那类所谓的领导,靠请求都是无聊的,因为他们缺乏人味!所以,若忍不了,也要竭力拿出自己的意见、抗议一下,否则,事情就难以解决。我刚去上班的时候,办公室主任就跟我讲过这种事,他是比我早几年毕业分到那的,曾经遇过像你这样被欺的情况,但他就对站长抗议、不接受排挤,而那站长竟缺德、打了他一巴掌,不过,他虽没还手,但是神也气了,帮他做了报应——那站长害人不久,就开翻了小轿车而双腿骨折,‘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则灰溜溜地离休了。”
我感慨地点头。他又转脸母亲,声音平和些了,说:
“大姨,像他站长那类领导,您工作多年,其实早就听过、见过,而且连他母亲,您都已请求过了,但到现在还没通知,所以他站长是什么人,自然不用多说了。如果他再专横,您也要适当地发发脾气,抗议一下!——这不是不尊敬他,这是要人权、求公平!”
“唵,但愿他已经转好了!”母亲叹息道。
“希望他能转好,”董大哥的脸色还是失望的,“唉,还名为领导,其实母子一样!”
“小董,你也尽量把人往好处想!”
母亲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露出了慰藉。我早已注意起路边,知道将到堂哥家了,便急忙扭过头,手指了一下路的左边,对师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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