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算什么?
先前许智说北堂缪出入锁秋宫,他还没太在意,以为不过是些纠缠。如今一看倒是好,北堂缪看她那眼神,分明是早有情愫!
一个贵胄世家颇有地位的将军,一个处在深宫不受宠爱的皇子,这两人没有任何交集,能成“很熟”的故人,靠的是什么?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拧了一把,叶将白闷哼一声,手握成拳,重重地砸在她耳边的墙上。
“呯”地一声响,长念抖了抖,压根不明白这人哪里来的那么大火气。
就算北堂缪与她相熟的事情是她瞒着了,那又怎么样啊?压根不影响他的大局,他气什么?
不解之下,难免有点委屈,她小声道:“长念愚笨,不通人心,若是有哪里做得不妥,还请国公明示。”
“明示?好。”叶将白抓了她的手腕,扯了人就往外走。
“国公?”风停云正在茶厅另一侧跟人说话呢,一扭头看见叶将白带着七殿下往外走,好奇地喊了一声。
长念回头,无措地看了他一眼,叶将白则是压根没理,径直把人带出门,塞进马车。
怎么回事啊?风停云满脸疑惑,方才不还好好的,一转眼怎么就成这样了?
不过,今日怎么说也是为七殿下铺路而设的酒席,那俩不负责任的人走了,他还是要帮忙收拾场子的。撇撇嘴,风停云继续与人饮酒。
马车里很暖和,但长念还是紧了紧披风,有点惊恐地看着旁边这人。
辅国公浑身的气息比外头的风雪还冰冷,他说要明示,但从上车到现在,一个字也没说。
不安地挪了挪屁股,长念试探性地问:“是不是北堂将军与我太亲近了,国公觉得碍眼?”
本来么,这人不是一向最厌恶断袖?虽然他自个儿也不太正常……但方才她与北堂缪委实亲近了些,放在别人眼里,那就是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少不得惹人反感。
她想表达的是她和北堂缪行为不妥的意思,然而,这话落在叶将白耳朵里,就是另一个想法了。
碍眼?怎么可能不碍眼,与他亲过抱过的人,跟别人拥在一起,看起来关系比与他更亲近,就算赵长念是个男人,以他的自尊,也不可能容忍这种事。
更何况,眼前这个人在戏弄他!分明已经有相好了,却还来招惹他,做出一副听他任他的姿态来。
越想越火大,叶将白侧眼,讥诮地道:“有什么碍眼的呢,在下只是觉得殿下真没出息,换做旁人,勾搭到北堂将军,定是要借着他的威风为所欲为,哪像殿下,混成这步田地。”
“莫不是功夫不到家,没能得他真心?”
长念眨眨眼,再眨眨眼,认真地想了许久,才慢慢想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然后小脸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一直白到了嘴唇。
“怎么?戳到痛处了?”叶将白眯眼,“殿下与在下也算半个‘故人’,在下说话难免就直了些,殿下若是不想听……”
他笑:“那现在可以下车。”
手指颤了颤,长念垂眸,轻轻点了点头,僵硬地起身,掀开了车帘。
“停车。”她对外头的许智道。
“停什么?”车厢里传来叶将白的声音,平静得很,“在下赶着回府,殿下想下车,直接跳便是了。”
一句话说到后头,带了点咬牙切齿。
许智愕然,头一回听自家主子这么孩子气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事。”长念勉强朝他笑了笑,“我不为难你。”
巴掌大的脸苍白得很,眼里还有一层薄薄的雾气,心硬如许智,瞧着她这样子,也难免有些不忍,刚想要不要劝主子两句,结果眼前就是一花。
“咚”地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进了雪地里,一连翻滚了一丈远。
“殿下!”许智惊了,立刻勒马停车。
车帘被掀开,叶将白探身出来,脸色难看至极。他先是死死盯了许智一眼,然后抿唇,撑着车辕而下,大步朝人走过去。
车跑得挺快,地上雪也不厚,摔下来定是疼惨了,叶将白看着雪地里那一团挣扎了半晌也没站起来的人,气得脑袋发昏,扯了她的胳膊就骂:“你想找死也别拖累我!”
赵长念被他拉起来,满脸是雪,似是摔傻了,半晌也没有反应。
银白的披风被划拉了好几道口子,沾了雪,变得十分沉重,叶将白拉了两下,低咒一声,伸手就要把这该死的披风给扯了。
然而,长念眼珠子动了动,伸手握住了披风的绳结。
叶将白一僵,甩手就将她扔回雪地里,冷冷地拢了袖袍道:“你若不是七殿下,我连车都不会下。”
扯着嘴角笑了笑,长念道:“多谢国公抬举。”
行啊,敢还嘴了,真不愧是有人回来撑腰了。叶将白点头,一边点一边道:“好,殿下就在这儿过夜吧,在下告辞!”
也不知哪儿来的胆子,长念笑着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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