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难为你。”
“相交一场,我终究只是个外人。我不再难为你,过了今晚,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你我之间……就此算了罢。”
最后一句话余音袅袅,在屋里反复回荡,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听着,只觉得心痛如绞,痛入骨髓。这个舒适的房间还有房间里负手而立的左回风突然变得令人无法忍受。为什么会这样,他说的……不正是我要的吗?
我径直朝房门走去,方寸已乱,我要离开。
宁可在黑暗里走上一夜,宁可面对唐斐冷漠幽深的眼神,我不要再呆在这里。
手刚刚触上门把,背心一痛,全身顿时动弹不得,左回风从背后拂中了我的穴道。
下一刻整个人已在床上,左回风伏在我身上。背着灯光看不清他的表情,然而那双总是罩着冰霜的眼睛里却毋庸置疑盛满了痛楚和慌乱,我听见他轻声说:“秋,别这样,你不要哭,我不该逼你……”
我哭了吗?
他开始吻我,然后两只手一寸寸一层层解开了我的衣服。细碎的吻从颈项处一点点下移,密密地洒满胸前。我的身体随之一点点热起来,开始发烫。
过了些时候,他把刚才的穴道解开了。
雨声沥沥,仿佛无休无止。
我注视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缓缓闭上眼睛。
左回风,等这一夜过去,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但是此刻,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第二十七章抱残守缺
车声辚辚,左家的势力范围被抛在后面,越来越远。
身体还是隐隐作痛,但随着药力逐渐发散到四肢百骸,感觉已经好多了。我斜靠在柔软的毛皮垫子上,下意识地拢拢衣襟,早晨初醒时的羞窘愠怒又再次袭上心头。
那种感觉很难忘记——在片片瓦解般的疼痛中勉力撑起身来时,抬头是某人关切中带点玩味的眼神,低头是自己胸前密布的点点淤痕,有的殷红有的青紫。
肌肤相接,裸呈相对……
然后眼前金星乱飞,加之腰腿酸软,若非左回风在旁边及时扶住,几乎又要倒回床上。
一夜纵情的代价,远比想象中昂贵……
居然,半点也不觉得后悔。
摇了摇头不愿再想,随手掀开车帘,淡金色的阳光便温柔地照在身上,在车厢里投下浅浅的影子。雨已经停了,今天,是元月初十。
离开四川分舵时没有费什么力气,但开方熬药颇耽误了一些时间;眼下时已近午,连四分之一的路程都没有走完。我对行程并不担心,左回风安排了四川分舵最好的车马,既快且稳,车里垫满了上等皮毛和丝绵软垫,舒适而温暖。
只是,对他的另一项安排就怎么也感激不起来了。
放下车帘,把目光调转回车里,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权宁……”
坐在对面的漂亮少年一身白衣,倔强地把头偏到一边,用眼角不住偷看我的神色:“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回去,表哥都同意我和你一起去唐门了,我还知道好多对你有用的事情。”
“你知道什么?”
“到了唐门才告诉你,否则你肯定不会让我跟来。”
“……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是真的,而且表哥说你这两天身体都会不舒服,需要有人照顾。”
“……”
同样的对话已经重复了许多次,每每令我苦笑之余回想起昔时朝夕相处的日子,心里就是一股温柔酸软的滋味。权宁的眼睛肿得相当厉害,昨晚恐怕哭了很久,他一直很喜欢唐梦。
“你怎么会到蜀中来?”
听到我不再赶他回去,权宁显然松了口气,低声道:“蜀中传来的全是坏消息,我偷跑出来的,本来想直接到唐门去找你,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姑夫,前几天一直跟在他身边,昨天才找到表哥。”
我犹豫了一下,权宁的姑夫岂非就是左益州,也许他真的知道些什么,所以左回风让他陪着我一起回去。然而,对这样一个还不满十五岁的少年来说,唐门是太过凶险了。
权宁见我半晌不语,开始得寸进尺,一点点蹭到了我身边,却不说话;当注意到时,他一手拉着我的袖子,头靠在我的肩上,鼻息匀调,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真的是有其兄必有其弟,一样会耍赖,也一样懂得决不轻易亮出底牌。
无可奈何地拉过一块狐皮盖在他身上,只觉腰间又传来阵阵酸痛,权宁不重,但我此刻承受力着实有限。
一个多月不见,权宁原本极白的皮肤晒黑了些,神采间也多了几分成熟。以他的年龄,正是对传说中的江湖满怀憧憬的时候,难怪不肯好好待在左家庄,独自偷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虽然左家的孩子注定是必须学会在江湖的漩涡里从容游走的,可是何必这么着急呢?左回风初出江湖是十五岁,似乎还比他大一点。
人心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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