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照晚,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我也不敢奢望。可是我爱你之心是真,远胜过这个假装痴傻博取你同情的混蛋……关于那夜的事,我知道你是恨我杀了你爹所以不肯承认,不过你对我的好我总是记着的……”
“住口!”风入松气得失去了理智,拔剑便朝他心窝刺了进去。他离谷潜流距离太近,另外两人根本来不及阻拦,那一剑立时穿胸而过,鲜血狂涌而出。
这时忽有一大阵浓雾侵袭而来,顿时什么都看不清了。由于这一带地形险峻,到处都是悬崖峭壁,江照晚怕风入松乱走,连忙一把抱住了他。待雾散得差不多了他松开风入松望地上一看,却已没了谷潜流的人影,而燕山亭正四下里用剑乱戳,搜寻着谷潜流的踪迹。
找了一阵后毫无收获,燕山亭气得一剑削掉了身旁的峰石,沉声喝道:“他伤得那么重,又被点了穴,怎么可能逃那么快?——定是有人救了他。”
江照晚犹豫了一下,上前拱手道:“燕兄,请问朱朱与歌雪可是在你那里?”
燕山亭看出了他的担忧,漠然道:“我不会杀朱朱,不过我也不能把她交给你,我要留着她引出谷潜流。”又有些不快地道:“若非你们搅和,我也不用这么费事。”话音未落一个转身,人忽然消失无踪。
江照晚愣住,一时只觉难以置信,口中喃喃自语道:“天下怎么可能有这样高明的轻功?”回想起之前燕山亭与谷潜流的打斗,他心念一动:难道他们用的正是鱼龙舞中间的招式?
虽急切地想要见到风歌雪,可想着燕山亭定不会对她不利,而且他并非滥杀无辜之人,想来朱朱也不会受罪,心下倒也不如何担心。
这时风入松上前提醒他道:“你不是在谷潜流身上下了什么追踪么?”
经他提醒江照晚立时反应过来,他忙与风入松下了山峰。不料骑马追了一阵子后却失去了谷潜流的踪迹,他诧异地道:“难道说谷潜流发现了我在他身上下了‘千里追踪’?所以已经解除了?”
风入松道:“他的伤势那么重,应该不会,搞不好是救他的人发现了。”
江照晚恍然大悟,随口道:“你倒是越来越聪明了。”
风入松似是震了一震,之后呵呵笑了笑,抱住江照晚的胳膊道:“那你喜欢我变聪明么?”
江照晚一怔,不禁在心中问自己:我到底是想他永远是个傻子,还是希望他能恢复记忆呢?想到从前风入松的所作所为,他只觉心里痛得抽搐,反而是如今这个天真傻气的风入松更能使他觉得快活。他坐在马背上,望着前方茫茫的夜色,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抉择。
(三十九)
两人连着赶了几日的路,这夜歇在一间客栈里,临睡前江照晚道:“明日我们就能到洛城。”风入松“哦”了一声,似是不大关心,见江照晚拿了包裹要出房门,他不悦地嘟囔道:“怎么你又不和我一起睡么?我们明明很穷,居然还要两间房——真是奢侈!”
江照晚解释道:“天有些热了,两个人挤在一起不舒服。反正我就睡在隔壁,有事敲墙壁就行了。”其实他是想要避开风入松。自从那夜在野外他一时意志松懈和风入松欢好后,心中一直在后悔自责:难道说风入松如今失忆变傻了,自己就可以忘记他做过的那些事,重新和他在一起么?这未免太荒谬了些。为了避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自那夜之后他便再不和风入松同房。
风入松闻言面上露出失望之色,有些伤心地道:“最近我头脑清醒了些,江大哥反而不理我了,早知这样我就不要拼命想,永远做个傻子好了。”说完了往床上一坐,靠在床柱上,定定望着江照晚,眼中柔光闪动,动人心弦。
江照晚见他目中俱是眷恋之意,心里不禁软了一软,安抚他道:“怎么会?无论你怎样,我都是……都是愿意理你的。”顿了片刻,又凝视着他的眼睛轻轻道:“……只要你没有骗我。”说到这里他心口一窒,连忙甩开思绪,不愿意再深想下去。
风入松目光一闪,跳下床过来搂住他,展颜笑道:“我最听江大哥的话了,怎会骗你?”又讨好的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
江照晚忙避过,沉着脸道:“上次在渡头镇明明是谷潜流追踪你,你却骗我说是什么地痞。你还敢说从不骗我么?”
风入松呆了呆,有些心虚地垂下眼睛低声道:“我知道他喜欢你,我怕你见了他,和他走了不要我。”
江照晚见他满脸的惶然苦涩,心里一酸,道:“他喜欢我,可是我不喜欢他啊——我又怎么会和他走呢。”
风入松抬眼飞快地扫了他一眼,又垂下头期期艾艾道:“那……那你和我一起走,是因为……是因为喜欢我么?”
江照晚面上一热,轻咳了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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