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形式,既不压迫过紧,也不露出让浮县的大部队乘虚跑到苏城的空隙。
戴玉石虽是文人,但早年和赵启彻南征北战,对行军打仗也颇有心得,何况这次,心中淤积愤恨,更是一门心思扑在上面,军纪素整,很有些威严。
副帅骆明一挑帐帘,便看到戴玉石坐在简易的桌子后面,借着烛光看着探察来的地形图。明黄的烛火映照他的俊颜,眼窝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嘴唇也干涩得裂了皮。
骆明是武人,之前他和戴玉石只是点头之交,这段时间来朝夕相处,倒走近了不少。只是从前见过的戴玉石,温润儒雅,面上常带着淡淡如春风的笑,眉眼间有礼却不失恳切。这次一同出行,惊觉他变了个人一般,沉默寡言,隐隐发出拒人千里的气息,更有时一个人发呆,黑沉沉的眼里仿佛死海,从旁边看去,整个人笼罩在说不出的沉闷里,透着寂寥和萧然。
如今坐在桌后的戴玉石,虽然低着头,却不知道眼里把地图看进去没有。
心里暗叹一声,骆明出声道:“大人。”
戴玉石微微一震,抬起眼来:“骆将军,这么晚,还没去休息?”
骆明走近几步,笑道:“大人不是也没有休息。”
戴玉石淡淡扯出一抹笑,又极快消逝:“我在看浮县附近的地图。”
“大人,我们已在此停留三日,不知大人有何计划?”骆明向来不拘小节,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戴玉石也不在意,只道:“一切等陛下指示,我们要做的就是配合好陛下,不可轻举妄动。”
骆明点点头,又道:“只是我们在这里停留越久,浮县越会察觉而有所准备,到时恐怕对付起来要麻烦很多。”
戴玉石收了地图,转头对他道:“骆大人说的有理,不过我相信陛下也会考虑到这点。”
骆明听他这几句,甚是不满,虽然指不出什么不对失礼的地方,却官腔极重,生疏得很。
正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帐外有人通报:“大人,有陛下的密使求见。”
两人都精神一振,戴玉石朗声道:“让他进来。”
卷着寒气进来的是个样貌普通的年青人,穿着深灰色衣服,步伐稳健,见到戴玉石与骆明不卑不亢地行了礼。
戴玉石从桌后站起,绕到前面道:“大人辛苦了,不知陛下有什么消息?”
灰衣人微微躬身,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上。
打开信,戴玉石看完略浮起诧异之色,看了骆明一眼道:“骆大人也看看吧。”
骆明接过来一看,上面的意思竟是降戴玉石为副帅,而升自己为主帅,两人正好颠倒。他拿着信,尴尬不已。
“这…这………大人!”为难地看向戴玉石。任何人被夺了权,难免心怀芥蒂,他生怕戴玉石以为自己私下有小动作,才使得帅位易主。
可仔细看去,戴玉石依旧平板的神情,透不出丝毫恼怒,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敢问这位大人,戴大人未曾有何错处,陛下因何下旨降职?”骆明忍不住去问灰衣人。
戴玉石微微皱眉:“骆大人,陛下自有他的想法,身为臣下不可妄自质疑打探。”
那灰衣人笑笑:“下官不敢妄当‘大人’,骆大人莫要折煞我。至于陛下的旨意,下官只是送信之人,其中缘由也无法得知。”
骆明有些失望,听灰衣人顿顿,又慢丝条理道:“不过…….东方大人倒说起过一二。”
生生忍住几欲出口的脏话,骆明咬牙。这人,分明是在卖关子耍他玩!戴玉石倒是一副没所谓的样子,走回桌后,随口问句:“东方大人说了什么?”
灰衣人瞟了一眼面色不善的骆明,暗自好笑,却不露分毫,正色对戴玉石道:“东方大人只说,怕戴大人知晓白大人未死,扰了心智。”
…………….帐内忽然静下来,忽明忽暗的烛火映照三人,戴玉石长身而立,背对二人,良久才转过身。
骆明有些恍惚,那人的目光那样闪耀,抿紧的嘴唇几乎滴出血来,一直淡漠的脸庞带着如枯叶般脆弱的神情。
戴玉石向前迈了一步,又像害怕什么似的退回去。他只觉周围翁鸣一片,一时不知所在何处。
“大人………”那灰衣人见此情景也是一怔,忍不住开口唤道。
戴玉石嘴唇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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