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道:“………东方大人说……白大人没死?”
“是。”
“……….那,他现在在何处?”快要破碎的声音,在不大的帐篷里格外清晰。
“这个………下官就不知道了。”
灰衣人见戴玉石大为失态,不便再留,便行礼告退。骆明等他走了,回过头再看戴玉石又吓了一跳。此时戴玉石得了失心疯般,嘴里念念叨叨,目光涣散,时而喜不自禁时而发呆,哪还有半点平日沉稳不苟言笑的模样。
“大人,你这…….”骆明慌忙上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只觉脉象紊乱,怕是刺激过大要承受不住。于是骆明气运丹田,大喝一声:“戴玉石!!——”声如响雷,终于震得戴玉石一愣,回过神来。
“……….骆大人……”戴玉石的眼眸慢慢恢复清明,想起方才的失态不禁尴尬万分,可又想起自己心心念念的白秋怜没死,又喜上眉梢。
骆明看他俊颜飞红,眼眸晶亮似有盈盈水意,嘴角勾起淡笑,神情如同见到心爱之人般的柔和,一时呆了呆,直到戴玉石不解地看他,才仓促地松了手。
“让骆大人见笑了。”戴玉石微笑道:“是我一时乍听喜讯,情难自禁。”
骆明看他整个人一扫沉闷,和方才判若两人,问道:“可是因为那位白大人?”
白大人——只有可能是叫白秋怜的那人。关于白秋怜,可以说熟悉也可以说陌生。说熟悉,是因为关于那人的传闻很多,即使不在意,也难免听到。从很早以前的狐媚君主,到后来成为冀王的入幕之宾,戴玉石与他似乎也纠缠不清。说是陌生,其实也只在冀王进京陛下设宴那次在金殿上见过一次,确是绝世之姿,缥缈如仙。那么…….这回?…….
戴玉石干脆地答道:“是,之前我以为他已经死了,如今知道他还活着,真是天大的喜讯。”说着,喜滋滋地叫人送酒来,也不管骆明是否愿意,拉了他坐下同饮。
酒并不烈,香味扑鼻。戴玉石一杯接着一杯,眉眼间满是兴奋,只觉入口都是蜜般,甜到心里。骆明见他喝得有些醉意,劝了又劝,耳里全是戴玉石念叨着“秋怜”二字。
两人很快喝完一坛,戴玉石嚷着再来,就见帐帘一挑,一个少年小厮拎着坛酒进来。骆明也未在意,直到小厮走到近前,才觉得有些异样。
少年的头发挡住大半脸,一双眼睛黑亮,拿着酒坛的手修长而骨节突出,走路轻而稳,很快将酒坛放下,却不离开。
戴玉石将酒坛抱过来,扫了他一眼,怔住——
“你………李仇?!”
骆明绷紧了身体,手上暗暗蓄力,盯着少年的一举一动。
李仇也不理会,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戴玉石,戴玉石见到他本就惊讶万分,下意识接过来,就见“玉石”二字端端正正写在纸中,旁边骆明余光瞟到,微微皱眉。
“李仇,你怎会在此?”戴玉石想他无声无息混入军中,不禁后怕,对方若有杀意,后果不堪设想。
“送信。”李仇淡淡道,起身便要走。
“等等!!”戴玉石慌忙跟着起身,“你可知道白秋怜现在何处?”
李仇的视线落在他手中的纸上,戴玉石低头细看,一晃神,寒风飘进,少年已经窜出消失无踪,帐中空留二人。
“不必追了。”戴玉石制止住骆明,叹了口气。
“戴大人,这又是怎么回事?”骆明气恼,这帅帐岂容他人随意来往。
“骆大人,请容我理清再向你解释,今天晚上事情接二连三,我一时也有些头昏。”戴玉石苦笑。这两封信就跟算准了时间来的一样,若非先看了前一封,知晓白秋怜没死,后一封又怎会明白?
骆明见他确有为难,也不好再逼,深深看他一眼,退出帐外。
戴玉石拿着这张纸,站在烛光中,身影绰绰,低垂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
第四十七章营地的火把孤零零地燃着,一片寂静,此刻正是人睡得最深时。一个人影晃出来,小心翼翼地走到栓马的地方,轻声安慰着有些躁动的马,拍了拍,解下缰绳就要翻身而上。
忽然,一只手从旁边伸出,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戴大人,你要去哪?”紧紧拉住对方的手腕,夜幕中骆明的眼黑亮。
戴玉石惊跳,回过头来——
“你…!”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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