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东方炎看着远处,一幅大人有大量的模样,“还好我想到你的个性,赶制了一枚解药。”
“你早料到?”
“我早料到。”
白秋怜顿了顿,苦笑一下:“为什么我觉得似乎我是最不了解自己的人。”
东方炎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那秘道,你们如何找到的?”白秋怜问出这些日子一直困惑的问题。
东方炎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李仇告诉我们的。”
李仇?白秋怜有一瞬忡怔。
“只是没想到,善安放了火,进去时火已燎上床帘。陛下情急,直接冲进去把你抢出来。”
白秋怜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眸,整个人拢上一层静谧的气息。
“陛下的伤,要多久才能平复?”
“大约两个月。”
白秋怜几不可察地点点头,想起赵启彻手上那包裹层层的纱布。
火伤是如何的疼,生生烧掉皮肉,光那灼人的热气就足以让人生畏,而且伤口极难愈合,每结一次痂,都要痛上一次………
除夕到了,难得老天下了场雪,妆点得京城银装素裹,家家户户挂起红灯笼,贴上对联,衬得格外喜庆。
宫里挂起银幡,用绢花缠绕枝头,围廊上缠绕葡萄藤,大红的布幔几近浪费的使用,宫女太监们脸上藏不住笑意,御厨做出厚厚的糕饼,分发到各处。陛下亲手写了若干‘福’字,赏赐给各宫。
这个年,是大明王朝的第一个年,每个人在内心都期盼着安宁的日子从此到来。
白天皇帝去庙里拜祭,纵使赵启彻不相信鬼神,也需要做做样子,给百姓安心。
天色开始黯淡下去的时候,宫灯点得透亮,大臣们进宫,晚宴依旧是在广和殿。
白秋怜待在寝宫里,桌上摆着春盘,红漆木食盒里装着藕片,豌豆,韭黄等菜,新鲜诱人。还有一壶柏叶酒温在旁边,散发着清爽的醇香。
宫廷的宴会,他自然是不可能去的,走出寝宫,看着远处的灯火通明,忽然觉得那样不真实。
自己,还活着……………
躺在那石室中,意识迷离间,觉得灵魂脱离了ròu_tǐ,恍恍惚惚,周围灼热得让人不安,却动不了分毫。
想死,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可是如今,似乎一切尘埃落定,竟然还好端端站在这人世间。可是,要为了什么而活下去呢?
白秋怜叹口气,看到一名太监身后跟着高高瘦瘦的人影走近。
飞扬的黑发,修长的身躯,少年目不斜视,一步步走到白秋怜面前。
两个人对视一会,白秋怜笑了一下:“谢谢你救我。”
李仇黑亮亮的眼睛盯着对方,少年的身高似乎又高了几分,拉得四肢修长。
正这时,远处一声清啸,窜起荧绿的火光,然后在空中爆开,形成无数美丽的绿光,紧接着一簇又一簇各色烟花飞腾入空,缤纷绚烂,还有噼里啪啦响彻不停的炮竹声,惹得两个人都往那明亮喧闹的地方看去,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面孔被照映天际的烟火晃得忽明忽暗,有种隔世的虚幻。
一声两声百鬼惊,三声四声鬼巢倾。十声连百神道宁,八方上下皆和平。
这炮竹,仿佛炸开了过往,带着新鲜朝气引入新的时代。
半晌,李仇回过头来,定定看着白秋怜:“可否给我一缕发丝?”
白秋怜一怔,似乎明白点什么,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找旁边太监要来一把剪刀,顺出一缕,利落地剪下。
李仇接过柔柔的发丝,打了个松松的结,掏出一条方巾小心包好放在怀里。
两个人又站在那里静静看了会烟花,李仇淡淡问:“你的事,可已了了?”
白秋怜看着远处,目光清澈:“还有两个月。”
“…………好。”李仇顿顿,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来时的太监连忙赶上,在前面带路。
等到赵启彻回到寝宫时,宫里只余两三只蜡烛燃着,已过子夜,猜测白秋怜可能撑不住睡下了。
橘黄的烛光微微摇曳,显出一片静谧祥和,想起方才广和殿的热闹喧嚣,又想到白秋怜自己一个人无亲无故待在这清冷的地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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